战小月迟疑片刻，还是将纸条翻了过来。
白色的纸张上，黑色笔迹清晰熟悉。
是赵莫宁。
——你父亲还活着，已经被救出。
战小月将那纸条攥在手中，心里气血翻涌。她的双手颤抖起来，死死地掐着掌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八年了，父亲竟然还活着！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陆凌烨站在书房，看着她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薄唇凉薄的勾起，拿起桌上的电话。
很快林煜就匆匆走了进来，“老大。”
“三天之内，抢走伊萨的所有客户。”
林煜面露喜色，他早就看那个赵莫宁不顺眼了，老大终于要出手了。
两腿靠拢，行了个军姿，“遵命！”
——
战小月跑出来发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赵莫宁现在的居所。
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了个公用电话。
刚嘟了一声，电话那头就被接了起来，“小月？”
战小月握紧了电话，“嗯，是我。”
“你现在在哪儿？”
战小月转身朝四周望去，不太确定，“我好像在临山路。”
“别乱跑，我十分钟之内赶到。”
说完，那头就挂了电话。
战小月焦急的在原地踱步，十指紧紧地揪在一起。
报刊亭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长得贼眉鼠眼，上下打量了战小月两眼，不耐烦的说道，“姑娘，电话费还没给呢。”
战小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等等，我朋友马上就来，一定会给你的。”
老板冷嗤了一声，坐了回去，眼睛却一刻也不离的盯着。
没多久，就见一辆黑色奔驰s600停在了街边。
一个身着灰色衬衣，黑色西裤的男人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那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他站在街边朝四周望了望，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街对面。
“小月！”
赵莫宁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响起，站下月闻声转过身去，张开双手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拽着赵莫宁胸口的衣服，紧张迫切的问道，“我爸爸真的还活着？！”
赵莫宁点点头，转瞬脸色就沉了下来，“但我希望你有所心理准备，伯父他……”
“他怎么了？”
“他的大脑是去了意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个植物人。”
战小月感觉一阵晕眩，一口气死死堵在了胸口。她的眼睛瞪得很大，不断地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离开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赵莫宁怕她情绪失控，伸手将她个紧紧揽在怀中。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细声的说道，“小月，深呼吸，冷静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只好伯父。”
战小月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是把那口气给吞下去了。
她从赵莫宁怀里抬起头，殷切的看着他，“我要见他，立刻，马上。”
赵莫宁点点头，伸手扣住战小月的手臂准备过界。
背后的老板可急了，张嘴大喊，“怎么就走了！还没给钱呢！”
赵莫宁温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随手拿出一百扔给了老板。
老板从报刊亭里出来捡起那钱，对着太阳照了照，掸了掸灰尘将钱揣进了兜里，对着离去的车位竖起中指，“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拽什么拽，什么玩意儿！”
老板一边骂一边走，眼角突然瞟到什么，停了下来。
他将那份报纸取了下来，突然眼前一亮，着报纸上的男人不就是刚刚那人？
那双阴翳的小眼睛里，迸射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赵莫宁一路上将车飙的飞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公寓。
战小月站在后面，紧张的搓着手。赵莫宁刚按开密码锁，她就抢先一步推门走了冲了进去。
夕阳的昏黄的光芒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拉长了人影。
战小月僵直的站在轮椅背后，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她走得很轻，生怕打扰了轮椅上的人。
绕道轮椅的正面。
男人从前饱满年轻的面容已经苍老了许多，短短的八年，时光竟然将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战明的脸瘦的凹了进去，布满褶皱，只剩下一层皮紧紧地贴着。他被放置在轮一双的双手，干瘪枯萎，竟然已经长出了老年斑。
他就那么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轮椅上，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战小月蹲下身，紧握着父亲的手，哽咽的喊了出来，“爸爸。”
看着那张平静的脸，战小月低下头，低低的啜泣着，“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愤然起身看向赵莫宁，“你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赵莫宁似乎有些为难，抿了抿嘴唇，“我是从战伯父那儿得到的消息，随后我们一起去了一家五百公里之外的养老院，人就是在那儿找到的。”
“战豪？”战小月感到吃惊，从爸爸失踪起，她就怀疑这事情和战豪脱不了干系，怎么可能是他呢？
“是他主动告诉你我爸爸的下落？”
赵莫宁眼神微动，点了点头，“我曾经背着你去找过他，一无所获。直到三天前，他突然联系我，说是找到了。所以我们就赶了过去，并且查到每年替你父亲缴费的账户，户主是陆凌烨。”
“陆凌烨？”战小月脚下不稳，踉跄了两步。
赵莫宁扶住她，肯定的点点头，“我已经查了三次了，的确是他。”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