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了脚步。
这一次没有长驱直入，他只用唇罩着她的唇，亲密相处，他的呼吸带动着她的呼吸，胸脯的律动开始一点点规律起来。
言止挪开唇，鸢尾费力地咳了两声，更加虚弱。
但是还好，至少有出去的气了。
“鸢尾，鸢尾！”
能感受到她整个人都还紧绷成一团，瑟瑟发抖。
言止的心跟着她的身体一起拧成一团，他把她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
至少稍微的停顿，下一秒，他又快步朝门口走去。
“言少，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鸢尾她……”冷管家看到言止反常的举动和他怀里的鸢尾，知道出了情况，又立刻专业严肃地说：“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言止不带一点喘气，不顾一切地说：“打电话给欧阳子言，让他立刻去诊所上班！他要是不起来，明天他的诊所就没了！”
冷管家也被言止的语气有些吓到了，自从鸢尾来到这个家后，他很少这样子了。
看来这一次，鸢尾真的并不不轻。
“好……”
刚刚入车库的车又再一次亮起了车灯，言止亲自坐在主驾驶，几乎是用一百五十码的速度在城市里狂飙。
坐在副驾驶上的鸢尾，脸色在轮番的路灯下显得更加憔悴不堪，她仅保持着一点清楚的意识，半睁着眼，看到的是言止那张焦头烂额却格外迷人的脸。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嘴里吐出一丝气。
“言……”
“别说话，你已经没力气了。”他现在的语气又着急，又温柔。
鸢尾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到了欧阳诊所。
言止下车，利索地打开车门，把鸢尾给抱了下来。
他冲进诊所。
“欧阳子言，你给我出来！”
欧阳子言在二楼的栏杆上打着哈欠，一脸困意地朝言止打了一个招呼。
言止眼底添了几分安定，稳稳抱着鸢尾上了二楼的诊室。
“她现在很难受，你快点帮她看一看！”
言止刚把鸢尾放在病**上，就用不容置喙的声音命令欧阳子言。
欧阳子言还是一脸困倦，他瞅了言止一眼，突然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言止怎么也变得那么平凡。
他随意地检查了一下鸢尾，从桌上拿了一片药，往鸢尾的嘴里塞了进去。
“你给她吃了什么？”
欧阳子言一脸无所谓，“当然是安眠药。”
“安眠药！”
“不然呢，你觉得在这种时候，除了让她放松神经，还有什么办法？”欧阳子言看着缓缓睡去的鸢尾，说：“她是不是又强行记忆了，看来这一次，比前几次都要狠心啊。”
言止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狠狠地说：“别废话，我必须要你制定出关于她的治疗方案。就算是不能恢复记忆，你也必须要缓解她每次这种痛苦。”
欧阳子言打了一个哈欠，说：“言大少爷，不是我不想救，是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你非要让我制定出什么治疗方案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开几瓶安眠药，这东西虽然有副作用，但是每次发病的时候吃几粒还是没事的。别的，我也真的帮不了你。”
“欧阳子言！”言止青筋暴露，一把掐住欧阳子言的脖子，眼底的歇斯底里就要被这个人的漫不经心所引爆，这是有关他最爱的女人的事，他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欧阳子言被他掐的有些喘不过气，同样是男人，但是他根本比不过言止的力气。
但还是理智最后控制了言止，因为他知道，除了欧阳子言，这世上基本没有再能救鸢尾的人。
他是医学界隐匿的高材生，八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医学界精神科最高的造诣。
他相信，他一定能够帮到鸢尾。
欧阳子言咳了咳，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没想到，这言止居然玩真的。
“怎么说也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伙伴，你至于要掐死我吗！”欧阳子言一脸怨念地看着言止，困意已经彻底清醒。
言止冷冷地对他说：“你不救她，就等我杀了我；在这个时候，难道我都不能反击吗？”
欧阳子言错愕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言止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变到这个地步。
“再问你一遍，你有办法吗？！”
“恢复记忆的办法，我实话实说，没有；但是根治缓解她这种病症的办法，有是有，就是有些麻烦，而且，她对于一些记忆碎片的印象也会彻底忘记。”
言止拧眉：“什么意思？”
欧阳子言解释说：“也许，现在的她是因为碰到某种以前熟知的事物和人，会产生熟悉的感觉，产生熟悉的感觉之后，她才会去想要记起来，引发这种呼吸不颤浑身痉挛的病症。所以，等到根治之后，她对以前那些熟悉的事物都不会再有一点感觉，她就彻底不是钱小小了。”
彻底不是钱小小……
她不是钱小小还有谁会是……
言止眸色冷得在睫毛上染上了一层霜，心绪变得无比繁杂。脸色冷得却始终跟平时无异，只是看起来会暗淡很多。
欧阳子言微微吐出一口气，拍拍言止的肩，“所以我就是问你，你要不要选择这个方式。听说，她本来就很排斥自己长得像钱小小这件事情，不肯承认自己是钱小小，这样一来，她就真的永远都不会承认了。她只是鸢尾，不带有任何钱小小烙印的鸢尾。”
言止的冷气从鼻腔缓缓地吸进，呼出，整个房间都听得见他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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