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是她期盼已久的东西,每次在跑马场看到大皇子和二皇子可以学骑马了,她就羡慕的不行,就算是三皇子,也可以骑在马背上,让侍卫们牵着缰绳溜达,却惟独他们几个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这让她十分的懊恼。
皇上答应送她一根马鞭,等她大些了,就教她骑马,这会子听皇帝提起这事,她便拿眼去打量皇上,还用手去摸他的衣袖,意思是问马鞭在哪呢?
皇帝微微一笑,道:“福泉,把东西拿给公主。”
福泉便将手里早准备好的东西呈了上来,那是一条小巧灵活的马鞭,因为也不真的指望她骑马用,所以做成了玩具的样子,暖玉的手柄,后面坠了一条海棠红的珍珠流苏,鞭子并非皮革制成,而是用金银线掺了丝线编制的,柔软轻盈,五颜六色亮闪闪的十分漂亮。
静菡接过来便有些爱不释手,奶声奶气的说:“多谢父皇。”
萧珺便趁机将她怀里的布偶拿过来,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暗中将东西递给福泉,示意他给拿走,别再让她看见难过。
静菡到底是小孩子,得了这么漂亮的东西,又得了皇帝的许诺,便又追问道:“秋天的时候,父皇真的会带我去骑马打猎吗?”
小孩子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皇帝见她如此期待,便点头道:“当然,父皇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想,便高兴的与皇帝击掌为约,“那就一言为定。”
皇帝见哄好了她,便将她放在暖炕上喂了点水,这才耐心的问:“静菡今天为何跟瑢弟起了冲突,能把事情细细的跟父皇说一说吗?”
静菡玩着手里的马鞭,心不在焉的说:“我和母亲在花园里荡秋千玩的好好的,瑢弟过来把我推了下来说他要玩,然后我就让给了他。可是他看见我的小兔子可爱,就伸手来抢。我不肯给,他就上来硬抢,还打了我一拳,母亲看见了很生气,就想把他拉开,可是他竟然踢了母亲一脚,还要伸手打母亲。”
说到此,小丫头撅了撅嘴说:“他怎么可以打母亲呢,静菡很生气,可是又打不过他,就抓了他一下。父皇,为什么贺娘娘那么生气,瑢弟不是也打了我吗?难道他打我,我就不能还手吗?”
皇帝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知道如果他要说和家人和睦相处的一些大道理,她能不能听得懂是一回事,但这丫头肯定会问:“既然是家人要相亲相爱,为什么瑢弟却可以这样蛮不讲理?”
难道他能说是贺淑容管教不力吗?这些事情还是等她再大一点再说吧。听到外面传来的争吵声,皇帝想怪不得静嫔如此生气,这样目无尊长的皇子,跟谁起了冲突,怕都是要震怒的。
他原本就是想要来坤仪宫看望皇后,哪知走到半路碰到了贺淑容,她不能责怪静菡,便一路怒斥静嫔的不是。都是子女,皇帝自然也心疼瑢儿,细看了下他下巴上的伤,见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被抓破了皮,擦点药膏就没事了。皇帝不觉得是大事,可贺淑容却觉的静嫔是仗着皇后的势,借机欺辱她们母子,不讨个说法不肯罢休。
静菡才三岁,自然不会撒谎,皇帝是真的没想到,瑢儿居然被贺淑容宠的如此跋扈无礼,连静嫔他也敢出手打骂,那在自己宫里,还不知道会蛮横成什么样呢。
见静菡乖巧的依偎在自己身边,又想起懿轩眉目清朗,神采照人的小模样,皇帝心底感到欣慰的同时,不禁也微微皱了下眉,看来是该让贺淑容好好的教导下瑢儿了。
领着静菡出了门,贺淑容看到皇帝牵着公主的手出来,父女俩亲密的样子,让她心里嫉妒不已,想不到宫里这么多皇子,竟然都还比不过一个公主与皇帝更亲近。
贺淑容气不打一处来,暗地里将瑢儿猛地往皇上跟前一推,清菡却在这个时候转身张开双臂牢牢的抱住了皇帝,还用力的拉紧了他的手,不许他去碰瑢儿,也不许瑢儿靠近。
萧瑢看到她手里的马鞭精致漂亮,顿时又来了兴致,劈手就来夺,静菡自然不肯给,两个人拉扯间被皇帝硬硬的给分开,这下是真的惹恼了静菡,小丫头性子上来,毫不犹豫的狠狠一鞭子就抽在了瑢儿的脸上,“啪”的一声将所有人都惊呆了。
瑢儿白嫩的小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鞭痕,他吃痛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想要来踢打静菡,被一旁的侍女好容易给拦了下来。看着他那野蛮狠戾的样子,萧珺不禁沉着脸色抿紧了薄唇。
贺淑容此时也跪地嚎啕大哭,嘶哑着嗓子喊道:“皇上,您看见了吧,公主当着您的面就敢出手伤人,可怜的瑢儿就只能吃哑巴亏,皇上,瑢儿也是您的骨肉,您怎么能眼看着他受辱而不肯维护?难道就因为公主是皇后嫡出,所以连您也这样偏袒她吗?”
皇帝冷哼道:“朕看见了,要不是亲眼看到,朕还实在不敢相信好好的孩子给你惯成了这个样子!贺淑容,你若真的当不起教导皇子的重任,朕就再给瑢儿另择一位知书明理的母亲来管教,朕的皇子,确实不能耽误在你手里!”
这番话惊了贺淑容的心,哭声猛地收住,噎的她身躯狠狠一震,含泪不可置信的望着萧珺,怔了半天反应过来,又立刻哀求道:“皇,皇上,您……皇上,瑢儿是嫔妾的孩子,您不能把他带走,求皇上开恩。是嫔妾错了,嫔妾再也不敢了,嫔妾回去必当好好教导瑢儿,再也不敢让他招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