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芩跟她约好,看见皇上往桐花宫的方向来,就让她进去找她,原来就是为了把握这个时机。皇上十成十是已经听到了那曲子的内容,不然不可能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来桐花宫,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对自己不忠,而且还是他一直捧在掌心里的那个人!失了颜面不说,怕是也彻底的伤了皇上的心。
太后最终还是怕秦贵人真闹出什么事来,惹恼了圣心以后不得转圜,派了周嬷嬷去探望秦贵人。虽说皇上让秦贵人禁足,可太后派人来探望,那自然另当别论。
秦贵人见是周嬷嬷,也并不隐瞒,便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周嬷嬷,求她让太后去查证此事。
周嬷嬷听后简直不敢相信,此事非同小可,且事关皇嗣血脉和贺家满门的性命,忙忙的就回去禀报了太后。
太后听后虽然也十分震惊,可这样的事要查证也不是什么难事,贺贵嫔怀孕已经五六个月,身子已经很显了,若是她没有孩子,肚子上垫的那些东西扯出来就是证据。
震怒之余,太后做事也是雷霆手段,一边着人去请皇上的功夫,一边就让人将贺贵嫔押到了寿安宫。连御医都没请,直接就将她绑在肚子上的棉枕头给掏了出来。
贺贵嫔苦求皇上,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好歹萧珺一向不因前朝之事连累嫔妃,也从不因嫔妃犯错,轻易累及家族,贺贵嫔的父亲虽然被降了官职,可终究也没有因此连累族人性命。
事情处理的很快,贺贵嫔一杯毒酒,悄无声息的就被抬出宫去,而秦贵人也因为揭发有功,被封了婕妤。皇上并未因此就撤销了她先前被禁足的命令,依然让她禁足思过,功是功过是过,并不能抵消。秦贵人也因为没能恢复贵嫔的位分,而气的又在自己宫里大闹了一场。
贺贵嫔的事情,在宫里引起轩然大波,可也不过几天就再没人提起。一来是皇后明令禁止,二来,这样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人都已经死了,谁也不想再多说以免惹是非。
清辰在御花园碰到陆靖的时候,见他依然身姿英挺,只是面上消瘦憔悴了许多,双眼也有些失神。
“陆大人。”清辰见他带着人无视的从自己面前,转身喊住了他。
陆靖回头,吩咐身后的一行人继续巡逻,然后慢慢向她走来,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突然抽出剑刃抵在了她的胸口,“说,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消息?不然秦贵人在禁足,她是怎么知道的?”
云岚被他这一举动唬的脸色都变了,忙道:“陆大人,你可不要冤枉我家娘娘,这些天娘娘在家休养,半步也没有出去过。”
陆靖冷哼一声道:“不过就是传个消息,谁都可以,何必非得她自己亲力亲为?”
清辰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陆靖问:“贺贵嫔宫里的那个犯事的小宫女,是你亲自带人抬出去的吧?你认为她是谁的人?”
陆靖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那小宫女到死也没招认。”
清辰面无表情的说:“陆大人,如果我是你,我就可能会怀疑是那小宫女走漏了消息,她不止一次的冒险在贺贵嫔的饮食里放那大凉堕胎之物,而始终不见动静,你说她能不起疑心吗?如果她起了疑心,然后告知了她那幕后的主子,如果是你,事关重大,你会不会设法查证一下?”
陆靖手中的剑逐渐松弛下去,最后无力的垂下手去,清辰静静的望着他,知道他一定会起疑心,纵然自己不出手,借别人的口说出去,如果那人能得益,定然也会替她保守秘密,陆靖还不傻。
清辰又问:“不是说好了贺贵嫔不会再要那个孩子吗,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
陆靖皱眉回道:“毕竟她在禁足,而且月份又大了,想要准备那些东西并不容易,想要让人不起疑心,至少要有一个成形的胎儿,这个……”
“这个并不容易找,所以就耽误下来了是吗?”都六个月大的孩子了,掉下来是会有胎盘胎儿的,这个确实不容易寻找。
清辰轻声叹道:“陆大人你也不必觉得愧疚,想当初秦贵人,不,现在是秦婕妤了,当初她为了阻止我封嫔,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如今她又踏着贺贵嫔的鲜血得了翻身的机会,就算你会放过她,我也不会手软的。如今她被降位囚禁,身边伺候的人,除了她的贴身丫头,也没几个人了,想要对付她简直易如反掌。”
陆靖收剑回鞘,什么都没说的转身就走了,云岚忙问:“娘娘,您没事吧?”
清辰冷然抿唇,“没事,他也不过是怀疑罢了。”
云岚有些担心的问:“娘娘,您说陆靖接下来会怎么做?”
清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无限惋惜的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惜了。”
虽是答非所问,云岚却立刻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转头望了一眼陆靖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宫中,清辰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屋里出神,足足两个时辰,没有喊任何人进来伺候。云岚知道她对于贺贵嫔的死,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有些事就必须得自己想通了才行,别人劝只是一时的,惟有自己真的放开了,才能在这条尸骸满地的争宠路上,趟出一条荣耀之路。
这一晚,清辰休息得很晚却睡的十分安稳,第二天一大早,锦心就从外面跑回来急乎乎的说:“娘娘,出大事了,昨晚秦婕妤在自己宫里割腕自尽了,可奇怪的是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