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那人回道:“是,娘娘回来的时候,说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她跌倒在地上身上沾了血,让锦心立刻将那染血的衣服烧掉了。”
萧珺此刻的脸色平静的很,早已看不出喜怒,又问:“到底是谁设了这场陷阱,俪妃还是皇后?”
那人又回道:“娘娘怀疑是俪妃,而且钱贵很明显也是被俪妃收买的,既然俪妃出手了,皇后娘娘也就乐的装不知道,不然不会去晚了一步,让娘娘前后脚的险险逃脱了回去。”
“皇后自然不是故意放过容昭仪,只是确实慢了一步而已。”萧珺沉思了片刻,突然冷笑道:“如此看来,朕还真是没有冤枉了冯贵人,从得知彩萱被人杀了,而她却指证容昭仪的那一刻开始,朕就开始怀疑这是个阴谋,果然朕的判断没有错。她们是利用容昭仪看重和淑仪的心理,将她引了出去,倘若皇后没有慢那一步,彩萱就不会死,容昭仪被皇后堵在现场,就成了残害皇嗣的凶手。这一计狠毒到就算她有那块免死玉牌,也注定要被重罚,而且让朕永远都没有正当的理由再原谅她。”
跪在地上的那人也感慨般的深叹了一声,“皇上说的是,残害皇嗣是死罪,皇上以后都没有理由再去宠爱一个心地凶残的女子。”
萧珺起身道:“你回去吧,定要替朕好好护着她,在容昭仪封妃之前,朕不想再横生什么事端。”
那人起身道:“是,属下遵旨。”
萧珺见人已经走了,站在窗下望着窗外月色如霜,笼罩着萧瑟的花圃,倍感夜深寒凉,自言自语道:“居然学会撒谎了,还那么理直气壮,朕希望你有本事自保,可是却并不希望你连朕也欺骗!”
因着冯贵人的事情,萧珺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去俪妃宫里,也没有召她侍寝,倒是便宜了桑婉容,天天往御书房跑,一时间成了后宫炙手可热的人。
清辰依然每天足不出户,期间瑶淑仪和辛充容过来送过几次点心,和淑仪送来一些生活用物,这样一等就等到了年底。
皇上依然冷淡着俪妃,却也没有要解了她的禁足的意思,就连除夕夜的新年宴会也没让她参加,初一太庙祭祖更没有她什么事。
只是有件事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初二的午后了。说是初一皇上和皇后去太庙祭祖遭遇埋伏,好在皇上提前有所准备,将埋伏在那里的叛逆一网打尽,可是却并未看见肃王萧宏的身影。帝后无恙,只是有几个嫔妃受了点惊吓而已。
一直等到初四她才得了自由,心里始终惦记着皇上,便让锦心和锦秀准备了些糕点,带着去御书房求见皇上。
来的不巧,俪妃也在里面,皇上正在批折子,俪妃就在一旁安静的伺候着,见刘安在暖阁门口探头,便悄无声息的出来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事,皇上正忙着呢。”
刘安轻声道:“回娘娘的话,是容昭仪来了,想求见皇上,奴才要进去禀报一声。”
俪妃回头望了萧珺一眼,想了想说:“不如让她先回去吧,皇上这会子哪有时间见她?或者……”
俪妃的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轻哼了一声,“倘若她愿意等,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好了,什么时候皇上忙完了自会见她。她刚解了禁足就急着来见皇上,还不是这么长时间没见皇上了怕失宠吗,可皇上如今眼里哪还有她?这一个多月里,你可有听皇上提起过她?你为着一个不得圣心的人这个时候进去打扰,若是惹怒了皇上,你担当的起吗?”
刘安想了想也是,后宫盛传辛充容之所以有孕还被留在了冷宫,全是因为容昭仪嫉妒的原因,况且她接下来要封妃,也不是因着皇上的恩宠。表面上是她救了辛充容和二皇子,皇上有功封赏,可实则是皇上早有此意。
沐大人前些日子办事颇和圣意,又屡次提及他的这个妹妹和婉孝顺,送到沐府的东西,沐老夫人喜欢的紧,老是念着她。皇上见沐大人似乎很关心容昭仪,便有意要将她封妃,也是对沐大人的恩赏。
可眼下这后宫娘娘里,俪妃和桑婉容占尽风光,哪还有容昭仪什么事,况且俪妃和容昭仪又不对付,他犯不上这个时候去得罪俪妃,权衡了一下便应道:“是,那奴才就去告诉容昭仪一声,看看她的意思如何。”
虽如此说,刘安却也不敢深得罪人,只是觉得若容昭仪真的上了拗劲,大冷天顶着阴嗖嗖的冷风等这一场,过会子见俪妃从里面出来,能不心寒吗?
刘安从里面出来,见清辰一身天水碧的淡雅宫装,披着一件银线芙蓉花的天蓝底色狐裘披风,虽然是在年节之下,也无过分的奢华浓艳,若一树清雅的梅花静静站在那儿,清冷安静从容淡泊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心里清爽舒适。
她身旁的两个丫头也是明媚照人,尤其是锦心,年下新做了衣裳,那海棠红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雪,两只眼睛亮的就跟天上的星子似的。另一个虽然看上去虽冷了些,却也是姿容不俗,想这容昭仪倒是真会调教人。
刘安知道俪妃在门后偷听着呢,便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出来斜着眼打量她们一番,用一种酸溜溜的声音笑道:“哎吆娘娘,皇上这会子没空见您,要不您先回去,别等在这白花花的日头底下,再把娘娘的花容月貌给晒黑了,如此就更不招皇上喜欢了。”
原本皇上没空见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忙清辰也不是不能体谅,可她生气的是刘安这轻慢的态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