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也有些纳闷的说:“娘娘不是让小胤子派了人在暗中盯着寿安宫的动静吗,这两天,太后身边的人从未与那些侍卫接触过,他们用的,莫不是飞鸽传书吗?”
云岚轻摇了摇头,沉吟道:“飞鸽传书虽然是个好办法,可也很显眼,况且去太后宫里的时候,奴婢也曾留意过,寿安宫好像没人养鸽子。”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要查出他们是怎么传递消息的,而是要先帮皇上想个正当理由驳回秦大人的请求。今天皇上能不听秦大人的话拂袖就走,可是明天呢,后天呢?总不能次次如此。皇上今天不同意,明天那只老狐狸会拉更多的人跟他一起上书请求,到时候皇上会变得很难堪下不来台。这个老匹夫,他居然敢如此逼迫皇上,本宫一定饶不了他们!”
锦秀也在一旁恼怒道:“若只是一个秦大人也就算了,好像皇后也赞同此事,皇上烦心的不得了,只说不让太后搬去南苑,是因为宫里药材齐全,有利于太后养病。可皇后却说南苑清净,更适合病人休养,皇上不耐烦和皇后多说,便起身去了卫贵人宫里。”
“原来如此。”清辰冷哼道:“皇后口口声声爱皇上,可是到了生死关头,她还不是选择站在她的家族利益那一边。身为皇后,不为君分忧,她如何配做皇上的发妻!危难之际,她却丝毫不顾夫妻情义,也难怪皇上会如此不喜欢皇后。”
云岚也点头道:“为今之计,是要能说服太后或者让秦大人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可是这两个办法却都比登天还难。”
清辰脑中灵光一闪,觉得云岚说话,总是能够切中问题的要害,虽然她依然没有主意,可她的话,却如黑暗中照进她心中的一缕阳光,给了她方向。纵然还是有些茫然无从着力,可至少理清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整整一个上午,清辰都在苦思冥想,却始终没有半分把握,去劝太后吗,太后怎么可能会听她的,又凭什么听她的,太后老奸巨猾,才不会在宫里等死,除非是迫不得已,可是她拿什么去逼迫太后妥协?
秦大人那边,似乎更是行不通,莫说去劝,那只老狐狸怕是连见也不屑来见她的。
苦苦寻思了好几个时辰,清辰忽然间就觉得,萧珺做这个皇帝,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每天都要去面对那么多棘手的问题,也难怪他最近会那么忙,人也清瘦的不成样子。就算他再惹她生气,可这个时候,她还是这么没骨气的心疼他。
云岚见她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出去净了手,给她拿了个鹅羽软垫放在身后,轻声劝道:“娘娘靠一靠吧,奴婢给娘娘揉一揉额头,也许会好些。”
清辰顺从的躺下身来,云岚从她那深沉的眼神里,就知道她还在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忍不住欣慰叹道:“娘娘真了不起,试问后宫这些嫔妃里头,谁能有娘娘这样的心胸?不管皇上如何待娘娘,也不管娘娘如何伤心,皇上一旦遇到什么困难,娘娘总是会不计前嫌不遗余力的去帮他想办法解决,也只有娘娘才是最心疼皇上的人。”
“我心疼他,是因为我能体谅他的烦难之处,如果连我都不再体谅他了,皇上岂不更加艰难?”清辰心里似乎是有了什么主意,尽是无奈的说:“为了大乾,为了皇上,我不得不做一回小人了。虽然我向来不屑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可是皇上被人逼到如此地步,我若不下狠手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还会得寸进尺。既然秦大人迈出了这一步,我若不斩了他的双腿,让他见见血,他就不知道为臣的本分。”
云岚点头语气坚决道:“娘娘,与奸臣斗,保的是江山社稷和皇上的安危,无所谓手段光不光明,至少娘娘的心是光明的。”
“你说的是。”清辰起身吩咐锦秀说:“不知道世子今天在不在宫中,你去御阳宫看看,若是他在,就让他去漱芳亭等我,就说我有事相求……他若不愿来……你也不必强求。”
锦秀忙道:“娘娘不要这么说,娘娘有事,世子不会袖手旁观的,奴婢这就去。”
他若不来,清辰心里也许会更好受些,至少那样,萧珏还是肯为自己打算的,只怕他从不肯拒绝,她心里才越觉得欠了他太多。
“帮我净面更衣。”
云岚忙让沁雪去打水,然后先帮她换了件寻常的衣服,又伺候她洗脸绾发,收拾妥当,这才随着她一起出了门。
萧珏今天恰好没有出宫,听完锦秀的话,没有片刻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过来的时候,清辰已经在此等了一小会,萧珏似是走的很急,微微有些气喘,一见面劈头就问:“锦秀说你有事情要找我帮忙,可是太后刁难你了吗?寿安宫撤换奴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怎么如此大胆,敢去动太后宫里的人?”
清辰示意云岚和锦秀都退下,见萧珏那关切的眼神,她犹豫了一下,心里似是被人划过一刀般丝丝的疼,踟蹰着不知该不该说。
萧珏见她欲言又止,又急切的问:“到底是怎么了,你不用有所顾忌,在我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你若遇到危难,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力去帮你,这你知道。”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难以开口,犹豫了半天才说:“殿下不用担心,我找你,是因为一点私人恩怨需要殿下帮忙。想必你也听说了,今晨秦大人在朝堂上公然提议让太后出宫休养,可我不想让她搬去南苑,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