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冷然一笑,神情傲慢的用手抚了抚鬓边的五凤金珠玉步摇,懒懒道:“本宫何时浮躁了?本宫可不像有些人,自己不讨皇上的欢心也就罢了,还得让太后逼着皇上去临幸,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次数多了,只怕是更惹皇上厌恶。”
秦贵嫔面皮一红,被人揭了短心中恼怒,气呼呼的瞪了姝妃一眼别过脸去。不知是谁轻笑出声,惹得秦贵嫔更加羞恼,一张俏脸扭曲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秦贵嫔出自太后家族,众人皆知太后待她好,只是皇帝那里却一直对她冷淡的很,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对姝妃忍让三分的缘故。
林婉仪见秦贵嫔吃瘪,又见姝妃面上有得意之色,有心为秦贵嫔出口气,便笑道:“听说去年皇上南苑行猎,每次都带着姝妃娘娘和冯婉容,这次娘娘却连消息都不知道,皇上的御驾都出宫了,后宫才得着消息,莫不是皇上心里还在责怪娘娘吗?”
宫里最近时气不好,冯婉容也一直病着,也就没能来给皇后请安。姝妃听林婉仪话中暗含嘲讽,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却又忽然莞尔一笑,转头望向上座的皇后,曼声道:“皇上出行南苑,连皇后之前都不知晓,本宫不知道有什么稀奇?”
皇后微微一怔,随即含笑点头道:“此事本宫是知道的,但太后身体一直不见大好,本宫要侍疾,所以不能相随。”然后转而望向宁妃:“想必此事皇上也跟你提及过吧?”
宁妃忙道:“是,臣妾也知道此事,可臣妾觉得,皇后娘娘要伺候太后,无暇分心后宫之事,臣妾既然协理六宫,就要多为娘娘分担些,所以臣妾也就没有跟着。”
皇后赞赏的点了点头,话语却似别有深意,“还是你懂事,我们不去,皇上会更高兴。”
宁妃会意一笑,林婉仪得意的瞥了姝妃一眼,声音欢快道:“我们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皇上向来偏疼姝妃娘娘,怎么这次却连说一声都没有,就直接带着绾充容走了。大概是觉得姝妃娘娘惦记着沈国公的案子,没有心思出去玩吧?”
座中有人掩嘴而笑,啪的一声,姝妃带着金壳牡丹纹镶红宝石护甲的一只玉手,重重拍在身旁的桌角上,众人的目光忽的全都望了过去,听姝妃怒道:“沈家一向忠于皇上,即便如此,皇上也始终相信家父忠贞,不肯将家父下狱,更不曾迁怒本宫。在朝为官者,难免会出差错,他日惹怒龙颜,你们不见得会有本宫这份恩宠,到时候别哭的太难看就好。”
纵然是林婉仪故意给姝妃难堪,可姝妃说的也不无道理,众嫔妃各怀心事,大殿内一时陷入寂静。
皇后先只是高坐在上,冷眼看着座下嫔妃互相排挤,见众人安静下来,便温和一笑,缓和了这僵冷的气氛,问:“桑婉容,你头上的这个双层花蝶鎏金宝石簪子倒是不错,是皇上新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