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走得很匆忙,以至于,连给我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的换了便服后,夹着护士服和药箱,我们就疾奔了机场。
同行的医生姓杨,名泽超,是一个很帅的男人,刚刚医学院硕士毕业,医院里很多小护士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当然,我是例外,因为我家多多比他还要帅。
正常的买机票登机,靠在飞机的椅子上,我的睡意涌了上来,杨泽超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先睡会吧!如果病人出现什么状况,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我心说她比你还硬挺呢,担心她,你倒是应该担心一下自己才对。
飞机缓缓地起飞,透过仓窗,我俯瞰着天津这座城市的夜景,一刹那间,我忽然间觉得,这座城市是如此的陌生,即使,我和多多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多。
随着飞机起飞的轰鸣声,我的脑袋仿佛也轰隆隆的变得异常的混乱,我闭上了眼睛,身体仿佛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模糊的视线越来越清晰起来,无影灯下,几个医生在忙碌着,画面仿佛老旧的黑白电影,没有一丝色彩,只有单调的黑白。
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兰兰,把镊子递给我。”
我懵了,这是医院的手术室,而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刚刚来这所医院,根本没资格做主刀医生的助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我愣在了那里,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发什么愣啊!我让你把镊子消毒一下,然后递给我!”
我哦了一声,端起手边的盘子,熟练的为镊子消毒。
这场景很诡异,因为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根本就没进过手术室,为主刀医生打下手的,最次也要是像杨泽超这样医学院硕士毕业的高材生,根本不会轮到我这个小护士做什么!
我将消毒好的镊子递给发出苍老声音的老者,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我根本看不清他或者说这些人的容貌,我低下了头,却见两个病床被接到了一起,白布下面,露出两双人的眼睛。
这两双瞳孔,一双清澈透亮,仿佛不沾染一丝杂质般的黑宝石,而另一双,暗淡无光,黑色瞳仁部分发灰,很明显的是瞳仁本身有问题。
我识趣的不说话,因为在手术室,医生进行手术时,很忌讳被人打扰,百无聊赖间,我翻看了放在桌子上的患者资料,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放在最上面的患者资料里记载着一个小女孩的生平,这个小女孩姓曾,名可可,11岁,祖籍殷州省江海市,身高106公分,体重36公斤,血型o型,无家族遗传病史,照片上的小女孩甜甜的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清澈的双瞳仿佛水晶球,不沾染一丝的杂质。
我翻看了压在下面的资料,只是看了一眼,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什么钝物猛地敲击了一下。
令我恍惚的是,这份资料里的照片赫然便是那个叫妞妞的诡异小女孩,所不同的是,照片里小女孩的瞳孔黯淡无光,并不是现在这般雪白色,而是灰色,充满着死气的灰色。
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慌,仔细的看起了资料。
小女孩姓陈,名佳琪,9岁,祖籍殷州省江海市,身高94公分,体重33公斤,血型a型,家族遗传性视神经障碍,我记得很清楚的是,一般视神经功能障碍分为很多种,在正常情况下,视神经应该呈粉红色,如果颜色变为浅白色,则可能是脑肿瘤、多发性硬化等疾病的征兆。
而此刻妞妞的瞳仁发灰,还没有变白,只能说,她的症状并不是很严重,完全没有必要通过手术更换眼角膜或眼球。
我倒吸一口冷气,此刻的我背对着手术台,身体却不自主的向门口移去,潜意识告诉我,要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只是没走两步,我的腿仿佛灌了铅般再也迈不开一步了,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殷红的鲜血缓缓的淌过我的脚面,一双充满鲜血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我用手紧紧的捂着嘴,怕自己尖叫出来。
我艰难的回过了头,此刻,手术室的地面上鲜血不停地流淌着,妞妞披头散发、满脸鲜血的坐在床上发出咯咯的渗人笑声,而抓住我脚踝的,是那个叫曾可可的小女孩。
鲜血顺着墙角缓缓地向墙上蔓延,柿讼吕矗我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绝望的看着空间被血红色吞噬。
忽然,我感到脚踝一阵疼痛,我低下了头,殷红的鲜血仿佛有着生命般顺着小女孩乌黑的长发慢慢的淌到地上,她缓缓的抬起头,一瞬间,我如坠冰窖。
小女孩已经没有双瞳了,两个骇人的眼眶不停地流着血,虽然没有瞳孔,可我的潜意识却告诉我,她在盯着我看!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而且还很强烈,那种被毒蛇盯住的的感觉,令我不寒而栗。
小女孩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声音仿佛能穿透耳膜,这让我很奇怪,明明小女孩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她凄惨的哭声仿佛就近在我的耳畔,不断的缭绕。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姐姐,我好痛,眼睛好痛,我看不见东西了,东西了,东西了……”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我的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姐姐,把你的眼睛给我吧!给我吧!给我吧……”
我惊恐的张大了眼睛,小女孩抓着我脚踝的双手不断地向上爬,小女孩的手仿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