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我睡了一个回笼觉,下午为妞妞检查完病情后,我去了老爷子的屋里看望了一下老爷子。
陈刚这老爷子身子骨似乎也和妞妞一样渐渐的好转起来,似乎是,这俩病人,一回老家,病情奇迹般的都好转了起来。
今天是我到嵇山市的第三天,也是陈家东街坊死的中年人入土下葬的日子。
妞妞拉着我出门看起了热闹,陈家邻居死的是中年男人,并不是喜丧,并没有大办,很低调,但还是来了很多村民吊唁,看起来,这户人家,人缘还是颇为不错的。
果然,哪里有热闹,都不会少了芬婶这疯婆子的身影,隔得很远,芬婶就朝我跑了过来,我有些畏惧这疯婆子,但也知道只要我在这里待一天,就避免不了和她相遇,索性,我也不躲了,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吧!
疯婆子芬婶对着我咯咯的冷笑,我毛骨悚然,心说,她又要闹哪一出?
芬婶拉了拉我的胳膊,神秘兮兮的模样,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还警惕着淑姨和杨泽超,我苦笑了一下,向淑姨示意,我过去一下,你们可看着点,别让这疯婆子再掐死我。
淑姨点了点头,示意明白我的意思。
我被芬婶拉到了一旁,她左顾右盼了一下,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红布包裹的东西。
她将东西塞到我的手中,还不忘遮挡一下,神秘莫测的道:“亮亮,看看奶奶给你带来啥好东西了,打开看看。”
我掀开手中的红布,一个鲜红的大桃子赫然的出现在我的手中。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一个桃而已,有必要拿红布包裹么?
芬婶直直的盯着我,干枯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笑意,“亮亮,奶奶记得你最爱吃桃子了,奶奶将最红最大的桃子给你留着呢!亮亮你快吃呀!”
我将鲜桃用红布包裹好,推给芬婶,撒娇的道:“奶奶,亮亮不舍得吃,亮亮要把最好的桃子留给奶奶。”
芬婶扬起她干枯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眼睛红红的道:“奶奶的亮亮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奶奶了,奶奶也不吃,给你留着,想吃了管奶奶要。”
我猛地点了点头,无比矫情的道:“奶奶你真好,真疼亮亮。”
芬婶似乎认准了我就是她的孙子亮亮,倒也无所谓,只要不是要掐死我,我的安全有保障,随便了。
没办法,我只能再次送老太太回家,老太太抓着我不放,只得在芬婶家蹭了顿饭,直到夜里十点,将老太太哄睡了,我才离开。
回陈家的路上,借着漫天星光,我思索了起来。
这趟差出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村庄,也有些莫名其妙。
奇怪的瘟疫,奇怪的送瘟神,奇怪的打更人,更奇怪的疯婆子芬婶。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有些诡异,似乎有些阴谋在里面。
但我想,就算有再多的阴谋,也与我这个外来者无关,毕竟,我没有得罪过这里的任何人。
想通了这一点后,我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管他呢,反正老娘只是个过客。
就在我推开陈家大门时,听到了混乱的哭喊声。
“妞妞你这是干啥?咋咬你爷爷?”这是淑姨的声音。
“都流血了,赶紧的把这孩子拉开,这孩子中邪了吧!”这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三儿你还愣着个屁啊!赶紧的找个毛巾来,堵住妞妞的嘴,这孩子八成是中邪了,别再咬到了舌头。”这似乎是陈家老大陈世恩的声音。
“啊,我这就去,哥,毛巾在哪?”
“自己找,哎,你这孩子咋还咬我?连你大伯都敢咬?”
……
陈家似乎乱成一团了,我皱了皱眉,心说,妞妞这孩子中邪了?
我倒吸一口气,推门慢慢的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惊得我全身发寒,一个字也无法说出。
妞妞的瞳孔雪白无焦距,目光呆滞没有一点色彩,嘴角溢着血,全身颤抖着,虽然被陈世恩按着,身体却不停的挣扎,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就在我惊立当场不知所措时,身后一个人撞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杨泽超抱着药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他忙打开药箱,对着我吼了起来,“还愣在那干嘛?赶紧找镇定剂啊!”
我啊的一声回过神来,忙找出镇定剂,用针管吸了镇定剂,对着妞妞的静脉扎了下去,打过针后,妞妞挣扎了不到一分钟,就身子一软,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长舒了一口气,稳了稳怦怦乱跳的心脏。
望着陈家老爷子流血的左手,我现在可以肯定了,妞妞这孩子确实是有些诡异,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
我曾无数次的推翻我对妞妞的误解,我觉得这小女孩只是一个病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诡异骇人,一切都只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但今晚的事情告诉我,一直以来,我并没有产生幻觉,妞妞这孩子,就是有些不寻常。
随即,杨泽超开始为妞妞做全面的检查,我用酒精为陈家老爷子消毒、包扎伤口,还打了一针破伤风。
过了十五分钟,杨泽超放下耳边的听诊器,长舒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大碍,已经睡着了。”
一个三十几岁英姿飒爽的女人问道:“怎么会这样?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杨泽超摇了摇头,皱着眉问道:“不清楚,像是癫疯,但又不像,你们有癫疯或中风的家族史么?”
陈世恩摇了摇头,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