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恩皱着眉头,朗声道:“我家的电话打不通,似乎线路有问题,咱们去别家打一下试一试。”
一众村民纷纷向陈家邻居走去,乱糟糟的闹了一通后,再次向村外走去。
这是几个意思?什么情况?
“咱们要不要出去瞧瞧?似乎是遇到麻烦了。”
杨泽超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他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道:“等等吧,我感觉这次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淑姨带着妞妞推门走了进来,妞妞满脸的梨花带雨,见到我后一下扑到我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抚摸着妞妞的头发,低声劝慰起来。
淑姨也被感染了,她的瞳孔也成灰白色,她转身望向窗外,叹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我们四人都沉默了下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皱着眉思索了起来,越发觉得这件事诡异得很。
我和杨泽超是和陈家吃一锅饭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为什么我们没有被感染,而看这架势,似乎全村都被感染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我们两个不属于这个村子的?是外来者?
难道真的是那个被虐杀的白狐在报复榆林村的村民?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现在是安全的,至少,那个脏东西并没有害我们两个的意思。
一个小时后,陈家兄妹回来了,果不其然,他们的脸色极为的难看,事态似乎很严重。
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我们被困住了,而且与世隔绝。
进入榆林村唯一的一座桥塌方了,而与外界通讯的固话电话线也烧了,再加上这里是卫星盲区,没有手机通讯信号,我们与外界彻底失联,被困在这里了。
形势比想象中的还要严峻,尤其是,在瘟疫爆发的时刻,更加是雪上加霜。
陈家兄妹将目光看向我和杨泽超,现在我们被困在这座大山里,我们是唯一还懂一点儿瘟疫防疫知识的半专业人员,我们是这个村子的希望。
杨泽超沉吟了一下,开口布置道:“世恩大哥将村内懂医疗的人全叫来,我要给他们开个紧急的临时会。”
陈世恩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召集村内的赤脚村医了。
“世民大哥去把村长找来,我要预防瘟疫的材料和措施,没村长这个主心骨可不行。”
“可欣大姐你就不要出去了,照顾好老爷子。”
……
杨泽超不愧是重点医科大学硕士毕业的高材生,虽然他主修的是眼科,但对付疫情的防控还是有一套的,一切布置得有条不絮,令我钦佩。
其实疫情防控总结起来主要就是三点,控制感染源、切断传播途径和保护易感人群,感染源我们没有找到,易感染人群也不存在,现在除了我和杨泽超外,全部都感染了,至于切断传播途径,呵呵,连感染源都没有找到,如何切断?
杨泽超将瘟疫的防控知识普及给乡村内的赤脚医生后,当起了甩手掌柜,拉着我找起了感染源。
走在盈水潺潺的小溪旁,我叹了一口气,对着满脸凝重的杨泽超道:“你说这感染源,到底在哪里?”
杨泽超紧锁眉头,口中叼着香烟,他猛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出来,淡淡的道:“哼哼,天知道。”
就在我们两个出神发愣时,从小溪边的林子里,窜出了几只白毛狐狸。
这几只白毛狐狸似乎格外的胆大,或者说目中无人,完全对我和杨泽超这两个大活人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趴在溪边喝起了水。
我的心率立刻提高了一倍,脊背开始窜冷汗,这扁毛畜生,太过于放肆了吧!
特么的完全是无视啊!我们的存在感,真的低到如此境地了吗?
就在我心惊胆颤之际,为首的白毛狐狸,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颅。
它的目光虽然平和,但面部神情却处处透露出一股高傲,仿佛高高在上的存在,蔑视着蝼蚁……
一条扁毛畜生,会有如此精彩的神情吗?
开玩笑,绝对不可能,狐狸的智商虽然极高,但绝对不会流露出如此拟人化的神情。
那只能说,这扁毛畜生,已经成精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莫非,这里的瘟疫,真的是白毛畜生搞出来的?
此刻,我与这白毛狐狸对视,心里开始发毛起来,我想转过头,避开白毛狐狸的直视,却诡异的发现,全身都不能动弹了。
我的全身在不自觉的发抖,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跳了出来,头脑也一片空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动弹,这种被定住的感觉,和第一次遇见妞妞的场景,格外相似。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不自觉的痉挛起来。
几只白毛狐狸突然全部抬起了头,齐刷刷的看向了我,它们的瞳孔慢慢的变成了雪白,我瞪大了眼睛,却无法转移我的目光。
眼前一片雪白,天地间仿佛被雪白笼罩,天地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天地交织在一起,周围没有城市,没有村落,没有动物,没有植物,放眼望去,除了白茫茫的雪白,这里一无所有。
天空开始飘落起雪花,而且愈发的大了起来,地上的积雪慢慢的覆盖到了我的双腿、腰直至脖子,脑袋。
我想拔腿就跑,可是我的身体却诡异般的无法动弹分毫,我感到呼吸格外的困难,无名的窒息感仿佛要憋炸我的肺……
忽然,我能顺畅的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