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她们的事。”
赵储竟然破天荒地为旁的女人求起了情,这是八百年都难遇一次的,冷若霜惊得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笑开了。
“既然师哥你亲口为她们求情,本大小姐就放她们一马!”
“你想多了。”赵储脸色冷下来,拿着剑,另一只手握着剑柄,眼色一冷。
同时,“铮”的一声响起,长剑出窍,行家出手,划过一个杀气的弧度,直指那重伤的暗卫。
赵储的目光,却还是在剑上。
那剑身薄细,幽幽寒光流转;剑尖锋利,竟有剑气喷薄而出。
他睨了一眼冷若霜,再次夸道:“好剑。”
冷若霜虽然觉得这一夸似乎听起来有别的意思,但是她知晓师哥的为人,定不会是那层意思。
她得意一笑,看着赵储道:“那是自然!这寒霄剑可是可是咱们重楼的镇楼之剑!”
“这是寒霄剑?”赵储的目光炽热起来,在剑身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用寒霄剑,来杀一个奴才,岂不是太不值?”
冷若霜得意起来,美丽的眼睛满是骄傲,“无事,反正这剑只是一把赝品,真正的寒霄剑,在我爹那儿!我爹说了,只要我们一完婚,寒霄剑就是你的了!”
冷若霜期待地道,但是赵储却还板着个脸,冷若霜不满了,“师哥,你难道不想与我完婚?”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储面无表情地睨着冷若霜,声音平静而冷漠,“你我,可有过?”
“去你的!”冷若霜脸上的笑微微僵硬,但她也不是不晓得赵储的古板,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爹已经当了你十六年的师父,当你之父也不为过,你与我两个的婚姻大事,便是我爹之命,至于媒妁之言,我让我爹去给你请!”
“说的好,师父是我之父。”话音刚落,又是“铮”的一声,赵储将长剑入鞘。
冷若霜诧异,“不杀他了?”
“既如此,你我便可以兄妹相称。”赵储并没有回答冷若霜的话,似是没有看见冷若霜面上的诧异,“啪”的一声将剑放到冷若霜面上“师妹,那这般,岂不是乱了?”
“师哥!你怎么这般迂腐!”冷若霜真的要被气死了,“这哪里会乱?你我并非血亲,那些个繁文缛节,不要管它就是了!要说乱,你那皇兄和他亲表妹才是乱!你父皇给你指的正室,更是乱!”
“表兄表妹,天生一对,有何不妥?”赵储不认同。
“师哥!”冷若霜气得站起来,脚一抬,就要近身于赵储,却对上赵储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心里一惊,只好又收回脚,退回三尺之外,道,“就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娶我?”
“不想。”
与此同时——
“噼啪!”灯火爆破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冷若霜不语,美眸染上寒霜,“你要毁诺?你曾经说的,要娶我为妻!”
“对不起。”赵储深邃地眸子闪过愧意,嗓音低沉,带着歉意,“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哪个?”冷若霜面色亦染上寒霜,伸手指向暗卫,怒问,“你是喜欢这两天这群饭桶找不到的那个女人吗?”
“是。”
赵储回答得没有半点迟疑,可冷若霜却是不信,“你能为了那个女人,不娶我,也不想要成为重大人楼么?连寒霄剑你也不要?”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赵储目光幽幽,不答反问,“重楼大人?据我所知,早就不是师父了。”
“你在派人查重楼内部?你好大的胆子!”
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但是冷若霜声音里的丝丝颤抖却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赵储面不改色,“近两年重楼行事作风大变,在江湖中声势日益浩大,在黑暗势力中的地位,更是一举越过地上人间和暗夜,成为第一,而重楼早已传出师父退位让贤的消息。”
“好……这是真的。”冷若霜的脸色凝重起来,“师哥,爹爹并非退位让贤,而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打成重伤,被夺下重楼大人之位。”
“所以,你还是回重楼去吧,师父需要你,好好照顾师父。”
赵储没有回去的意思,让冷若霜诧异,“师哥,你不回去么?先前不是说好了么?只要你把朝廷这边的事情做完了,你便回到重楼,与我完婚,担起重楼大人之位。”
“不回去。”
赵储语气已有冷意,可见他的决定之坚。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冷如霜跟不上节奏,脑子里有些迷糊,“师哥,你清楚你究竟是在说什么吗?”
“清楚。”
赵储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可——
“师哥?你有没有搞错?”冷若霜真的没法跟上节奏。
赵储却没有再回答她,平静却坚定的目光扫着她,“你快回去罢,师父需要你,你要把师父照顾好了,别让师父一时冲动,惹怒了新的重楼大人,届时悔之晚矣。”
冷若霜感觉四肢再一寸寸地冰凉起来,冷眼看向赵储,一字一顿道:“你是重楼的驸马公子。”
“我不想做了。”
赵储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冷若霜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此时这般觉得,这冰雕一般的身形,这冷漠的声音是这么的可恶,可恨。
心上有些窒息,冷若霜感觉眼睛里酸涩得似要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可她忍住了。
她一定要忍住,她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