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淡无波,月秋璃却不知为何,竟然就听出了他那一丝压抑得极深极沉的悲凉之意。
这样的情绪,这样的话,似乎是不太合他的画风啊?
她怀疑的瞅了瞅他,“怎么?你和谁分离了?”
“月儿想知道?”他转头,对上她的眼,眸光深邃得如同要将月秋璃吸进去一般。
呼吸一窒,月秋璃别过眼,干脆的回答,“不想。咱俩不熟!”
嗯,哪怕她心中猫儿抓似的,也不想看到他得瑟。
“不熟?看来月儿是真的忘了我!”他微眯了眯眼,说出的话意味不明,却让月秋璃心中疑惑更深,他到底啥意思?她忘记他什么了?
除了师兄师妹,月秋璃喜欢他,他不喜欢月秋璃,还很讨厌她之外,还有什么关系?这厮莫不是还在试探她?
她在冥思苦想,白子煜却在细细打量着她。
她总是一袭红裙,墨发也仅用一根红色丝带绑住两缕,剩下的柔顺的散在身后。长睫弯弯、双眸璀璨清澈、如凝脂般的脸上有浅浅的红晕、樱红嘴唇轻抿,明明应是甜美娇俏的少女,却因为不同于以往的沉静之气多添了几分淡然。
以前的月秋璃虽潇洒大气,如同夏日艳阳一般明艳,却少了几分能动人心的内蕴。
现在的月秋璃,虽然还是身着红衣,却更如初夏时分,带着梅雨时节的清新之气,能沁人心脾。如今的她虽然总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可那双眸子,却分明灵动之极,带着能穿透人心的清澈。
“白子煜,你在忽悠我?呵,怎么,现在不直接动手掐人,改为攻心了?”月秋璃想了半响,忽然冷笑出声。她肯定,他只是在试探她。
“忽悠?”白子煜似有些不太明白这词的意思,半眯着眼凝她。
月秋璃却没打算跟他解释,站起了身,掸了掸裙摆,又斜了他一眼,冷冷一哼,“忽悠大王!”
白子煜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的身影。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微垂了眸子,从腰间拿出那个荷包细细摩挲,嘴角却忽然勾出一抹有些苦涩又夹着伤痛的淡笑,“忽悠?呵……”
…………
七日的时间转瞬即过,这日一早,月秋璃就被安秋叫醒,说是族长已经让人来催了。
月秋璃迷迷糊糊的半睁了眼,看了看外面还黑蒙蒙的天,这个时候怕是才寅时,放到现代那就是四点的样子。需要这么早么?
她无奈的叹了叹,又重新闭上眼,这些日子睡觉时总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她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上一觉了,真心是很困啊!
可醒了之后,要再去回想自己梦到了什么,却又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月秋璃记忆中那些东西在作怪?
“公主,若再不起身就会晚了。”安秋也有些无奈,又轻唤了唤她。这些日子,公主每日都要睡到辰时末才会起身,今日确是有些早了。
“晚了是不是就不用去了?”月秋璃懒懒的向里翻了个身,反正她也不想做那劳什子族长继承人,然后嫁给白子煜那厮。
“你觉得呢?”
“我觉得……”
月秋璃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怎么是男人的声音?还很耳熟!
她猛的翻身坐起,看着站在屋中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男人和地上好像晕了过去的安秋,恨的牙根发痒。她觉得自己就算是个泥人也会被他激出两分土性来。他闯她的闺房闯上瘾了?这次竟还这般大喇喇的将安秋给弄晕了?
“白子煜,你变态啊!还是你就喜欢做这种闯别人闺房的无耻之事。”她性子虽然淡,可也不代表不会骂人的。
“变态?”白子煜微抿了唇,不用想也知道,和无耻放一起,定不是什么好话,“月儿用词似总是与众不同。”
月秋璃噎住,她是现代人,有时候自然会显出些现代人的习惯。可这却会成为她被人怀疑的地方。
咬了咬唇,也不再同他多扯,怒视着他道:“你来干嘛?若没事的话,我要起身了,请你出去!”
白子煜轻叹着摇摇头,走近床边,“果然是个着急的性子。”
月秋璃眉头一皱,她表现出来的性子是很着急的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虽然疑惑,她却是不认为他会对她如何,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他总不敢在她的栖凤阁掐她就是了!所以她也坐着未动,眼看着他走到床边站定,然后微弯了腰靠近她。
看着他放大的脸,月秋璃一怔,莫非自己估量错了?
就这一怔间,她只觉得脖子上一凉,白子煜已经直起了身微弯着唇凝着她。
眉头蹙得更深了,月秋璃垂眸看了看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是用紫色的丝线窜着的一颗珠子,像是珍珠,又比珍珠透明一些,却又不像玻璃或琉璃,而且这个年代应该还没有玻璃!
“这是什么东西?”月秋璃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想要将那珠子取下来。
“对你有用的东西。”白子煜极快的握住她的手腕制住了她的动作。
月秋璃一僵,目光带着疑惑的落在他的身上,“这东西对我有什么用?”
白子煜看了看那珠子,目光沉了沉,却没跟她解释,“你戴着就好。不许取下来,知道么?”
他的声音清寒中又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月秋璃有些不悦,正要反驳他。他却松开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缓了两分,“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