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毒发了?可是怎么可能?主子身上的毒虽然还未彻底根除,却也不可能突然就发作,还如此凶猛?
他突然转眸看向月秋璃,眸中怀疑夹着杀意!
月秋璃面色一紧,本是对白子煜担忧的心瞬间也沉了下来。
“墨影!”白子煜忽然出声,有些黯哑无力的声音此时却带着些逼人的威压。
墨影身子一僵,他跟了主子多年,当然听得出主子是生气了,可是为什么?
心中狐疑,却不敢多问,只能伸了手去将白子煜从月秋璃身上扶了过来,“主子,我带你去解毒。”
谁知白子煜却看向月秋璃,“先送公主出去。”
“主子……”墨影一楞,下意识就想说些什么。
月秋璃却已掸了掸衣裙站起了身,“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她已然恢复了那股沉静淡然之气,从容的拾起掉落在一边的铁盒。再回眸看白子煜时,一双黑亮的眸子静若无波,“我先走了,你去解毒。”
话落,转身,毫无迟疑。
“月儿……”
她已背对着他,见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得出那音色之中携带的伤疼之意。
月秋璃背影僵了僵,酸酸涩涩的感觉如潮水涌上心头。深吸口气,她终是未曾回头。
森森万树、叶落随风!
白子煜怔怔看着那红影如随风远去、毫无留恋,一双清寒的眸中霎时染了痛意无边。
墨影窒了窒,突然有些不安。白子煜却终是闭了眸子,长叹一声,“罢了,走!”
…………
月秋璃抱着那铁盒,独自走在林间。仰头从枝木的缝隙间看出去,日影炎炎,现在不过才是午间。她以为在那墓中已很久,却原来也不过是两个多时辰而已。
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心,却如在平地泛起波澜!
她苦笑,果然,这世间还是人心最为难测!哪怕,这心是她的!
深吸口气,赶走那些复杂纷乱的情绪。她沉了眸子朝四处看去,这才发现所在的地方有些熟悉。
她停了脚步,伫立原地,适才因为担心白子煜她并未仔细看过那洞口所在的位置。
此时心头却是陡然一震,这里,离月秋璃坠马而亡的地方很近!
太阳穴狠狠的一跳,好像忽然间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扎入了她的太阳穴。
“唔……”
铁盒‘砰’的掉在了地上,月秋璃蹲下身子,伸手紧紧的压住了自己的额头。刺痛感突如其来,隐隐有无数的光影在脑中忽闪而过,脑袋如同要炸裂开一般,痛不可忍。
她蜷成了一团,整个身子都因为难忍的疼痛不停颤抖着,冷汗从额头颗颗滴落。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想要将头砸开才好。
她死死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不知道白子煜是不是还在附近,可她就是不愿意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她直觉,若是他听出不对,定会过来。可此时,他必须去解毒!
唇瓣已被她咬出了血迹,那疼痛却始终未曾缓解,甚至于越来越强烈。宛若有一根接着一根的铁钉从太阳穴被敲入,她拼命捶打着自己的头,紧咬的唇微微张了开来,动了动,却分明是在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心中忽然就是一痛,早已经控制不住的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心疼!
时间好像也变得又长又慢,就在她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这头疼而死掉的时候,那痛意却开始减缓,直到消失!
月秋璃蜷缩着躺在地上,剧烈的喘息,浑身被冷汗打湿如从水中捞出一般。
稍缓过来之后,她瘫软在地,自嘲般勾唇,看来,这是又躲过了一次死劫!
紧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浑身酸软无力,她却还是强撑着站起了身。捡起掉在一边的铁盒,目光重新在四处转了转,觉得自己如同堕入了迷海。
那头痛来得莫名却又凶猛,可月秋璃此前,并没有头痛之症。还有脑海中那些忽闪而过的光影,是……
眉头一皱,微微刺痛再次传来,她抱紧了铁盒,逼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画面。果然,疼痛不再。
心中紧了紧,一丝复杂蔓上心头,那些会不会就是她忘记的东西,跟月秋璃的死有关?还是,其他的什么?
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出了这林子再说。只没走几步,耳边却又传来奇怪的呻吟声,极细弱,发出声音的人似是很痛苦。
月秋璃蹙了蹙眉,才将她头痛得紧,并没注意这附近有其他人,听这声音,倒是很像月晗烟。莫不是她受伤了?
迟疑了一瞬,她抱着铁盒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终于在一颗参天古树之后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月晗烟。
可是,她好像不太对劲儿!
“嗯……嗯……”
月晗烟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却好像并没有昏迷,只是极为难过的样子。身子蜷着微微的颤抖,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呼吸有些重,嘴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呻吟。
可那声音听来却并不像是疼痛,倒更像是……月秋璃脑门划下几根黑线,她虽然没吃过猪肉,可到底是来自现代,那声音还是很熟悉的……
月秋璃止不住的脸红了起来,她自认为自己性子已算是很沉稳淡定,可到底还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
月晗烟那些破碎又暧昧的呻吟声传入耳里,她如何还能淡定的起来?
正想着她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叫她,月晗烟那极其软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