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辞,是我。
一字一句。
顾惜辞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只有他才会这样叫她的名字。
他曾说过,她的名字就是要连起来念才有意义。
可是,真的是他吗。
她找了那么久,明明没有他的身影啊,他怎么会忽然出现?
她要不要抬头?
万一只是她的幻听……
“你不抬头看看我吗?”苏黎渊的声音似乎很远。
顾惜辞咬了咬唇,终于还是抬起了头。
玻璃门外,略显单薄的身影安静的站着,漫天雪花飘落,一片洁白的世界,他身穿黑色,竟不显突兀。
离得太远,灯光有些昏暗,顾惜辞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轮廓,可她就是知道,他是苏黎渊,他是她的苏黎渊。
顾惜辞看着他,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仅仅隔了不到两月的时间,感觉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真的是他?”江淮到现在还不肯相信这事实,随即,他很快变了脸,“苏黎渊,你说说你,来就来吧,还耍什么帅,大雪天的,在外面站着也不嫌冻得慌。”
虽然苏黎渊不很想破坏这重逢的气氛,但是……
“江淮,你站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过来给我开门!”苏黎渊都要被气出内伤了,好不容易等到记者全都离开,没想到江淮竟然把门锁上了。
听到这句话,顾惜辞噗嗤笑出了声,在哭花了妆的脸上尤为滑稽。
伴随着风雪,苏黎渊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
脚步声颇有节奏,步步像是走到顾惜辞的心上,谱了曲专属的歌。
顾惜辞红着眼眶,站定在苏黎渊面前,仰头望着他,“你冷不冷?”
曾预想过千万次再见时说的第一句话,此时都不重要了,他的身上还沾染着未干的雪,头发也是薄薄的层白色。
“见到你就不冷了。”苏黎渊舒心的笑,见到她,嘴角就忍不住的想要上扬起弧度。
“你的伤好了吗?”顾惜辞的眼眶仍然红红的,像是话家常般的问着。
“还没。”苏黎渊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伤还没好就跑出来了,医生也太不负责了。”顾惜辞嘟着嘴,倒像是真的抱怨般。
“我跟医生说,我得见你,必须得见你,再不见你,我的伤就好不了了,他拗不过我,只能放我出来了。”苏黎渊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里颇有炫耀的感觉。
“连医生的话你都不听,伤哪能好的快。”顾惜辞娇嗔着说道。
“我听啊,他把我转到国内医院,我就回来了啊。”苏黎渊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
顾惜辞翻了个白眼,怪不得可以跑出来,陈应可对付不了他。
忽然没有了话题,周围变得沉默起来。
顾惜辞静静的看着苏黎渊消瘦的面容,眼泪马上夺眶而出。
“要抱抱吗?”苏黎渊的声音温暖的不像话。
顾惜辞想都没想,猛地扑进苏黎渊的怀里,闷闷的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抱我。”感觉到没有温暖的手臂将她环抱,顾惜辞不满的喊道。
“我……刚在外面进来,手很凉。”苏黎渊木讷的说道。
顾惜辞再次鼻头酸了酸,抓住苏黎渊的双手,放在她的腰间,然后抱住他,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苏黎渊会意,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背,无比温和的说道,“乖,不哭,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顾惜辞窝在苏黎渊的怀里默不作声,仍然是熟悉的拥抱,鼻间是让人安心的气味。
过了很久,顾惜辞抽噎不停。
周围早就没了江淮和倪培的身影,偌大的会场只剩下他们两人。
耳边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抱好了没,我脚麻了。”
“怎么不早说。”顾惜辞连忙从苏黎渊的怀里走出来,使劲抽了抽通红的鼻头,都怪她,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了,竟忘了他还是个病人。
苏黎渊宠溺的笑了笑,牵起顾惜辞的手,往外走去,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望着窗外飘洋的雪花,苏黎渊目光深邃,说道,“我答应陪你看第一场雪的,幸好没有食言。”
“我答应你的,也都做到了,诺,两不相欠。”顾惜辞仰着头,笑眯眯的,像是在讨赏的小狗般。
苏黎渊伸手,刮了刮顾惜辞秀气的小鼻子,叹了口气,说道,“傻瓜,告白这种事,应该由我来的。”
“苏黎渊,你大男子主义,告白这种事,谁来不一样,想起过了今晚,全天下就知道你苏黎渊是我的人了,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顾惜辞笑的眉眼弯弯。
苏黎渊侧脸看了顾惜辞眼,没说话。
“喂,苏黎渊,你可别想拦下今晚的报道啊。”顾惜辞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浑身竖起了刺,指着苏黎渊,警告般的说道。
“拦下怎么样?”苏黎渊当然没有真想拦下,听心爱的女人这么表白,对他来说,何尝不是种满足,可他偏偏就喜欢看顾惜辞气鼓鼓的可爱模样。
“你你你,小心我打击报复啊!”顾惜辞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挥舞着小拳头,恐吓的说道。
“你要怎么打击报复?”苏黎渊好笑的问道。
顾惜辞气结,亏她刚才还在媒体面前说了他那么多好话,怎么瞬间的功夫,全都坍塌了,哼,真是气死了。
“对啦,苏黎渊,我有话要问你。”顾惜辞不怀好意的开口。
“什么?”苏黎渊本能的警惕起来。
“我能采访你下,堂堂总裁假扮东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