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他掸掸烟灰,“反正也不算什么大事,要找我的麻烦,他姓彭还没那个本事。”
我耸耸肩,没说话,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相处,隋易的脾气我算是习惯了,就没什么话不敢说的。
“死丫头,你不相信?”他看出我的轻视,不满地哼了声,“别的不说,就他一个地方企业老板,我还没放在眼里。”
我白了他一眼,正想再损他几句,他忽然抬起头,眯起眼睛,看了看天,“哎呀,差不多时间了。”
“什么时间?”我愣了一下。
“就是说,我该走了。”他扔掉烟头,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
“天还没亮呢,你往哪走?”我问。
他微微一笑,指指天上,我听见一阵螺旋桨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一架直升飞机,飞机上垂下来一条绳索。
隋易随手一拉,又踏住绳索下端的踏脚,就在即将升空的一瞬,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后脖颈,他的手指冰凉,我本能地缩了一下,却看见他摸出来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顺手丢进山涧。
什么东西?我连忙伸手去摸,那块皮肤竟然被灼烧的感觉,碰上去有点疼。
“回去记得用艾叶洗洗。”他的笑声从半空中传来。
“阿清,走了。”一个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见霍泽站在我身后不远,目送着隋易的飞机越走越远,安淡的目光掠过一抹笑意。
我盯着他,总觉得他跟隋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回到冯二家正好是早晨六点多,冯二夫妇做好早饭,神清气爽地排排站在堂屋里迎接我们,童婉月却挂着两个熊猫眼,一听霍泽说要离开,两个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咱们吃完早饭就走……不对!马上就走!……回去了,要什么有什么!”
那个被魑魅上身的大汉也清醒过来了,对霍泽一阵千恩万谢,又对童婉月连连道歉,被霍泽开了个方子,打发回家去了。
童婉月一路都在抱怨冯二夫妇,可是我们四个熬了一夜,都靠在椅子上打盹,完全没心思理她。
我望着窗外,反复思索着这次的事。如果从事件解决角度来说,算是很完美了,可是,却给我留下了好多个谜团,譬如说,霍泽从前到底出过什么事,再譬如说,隋易到底是什么人,他跟霍泽又有什么关系,他绝对不是给彭舜办事的,那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最最重要的,那场洪水和所谓的天谴,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霍泽,海灯,甚至连隋易都一清二楚,可只有我这个受害者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让我如芒在背,难受得要死。
回到别墅,凌明德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见我们回来,如蒙大赦,“哎呀!你们总算回来了,怎么样?都处理完了?”
霍泽点头道,“还有些要注意的,过后我再告诉你。”
“好好好!”凌明德连忙道,“还有件事儿,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要我转告你们,今天下午一点,让你们去省城飞机场接个人,还说,如果不去的话,就让你们等死吧。”
“是谁?”霍泽皱了皱眉。
“好……好像是张小姐。”凌明德吞吞吐吐地道。
“你说谁??”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睡意都醒了。
“嗯,就是之前那个,和你们的一起的张霞小姐。”凌明德一脸窘迫,“我问她是谁,她非但没说,还威胁说,要收拾我……”
没听他说完,我就已经肯定,这是张霞姐姐没跑了。
两年音信全无,她怎么突然肯回来了?
现在距离霍泽当年的预言,差不多是正好两年,她是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才决定回来看看吗?
从我们住的地方到省城有三个小时的车程,等我们到飞机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不停地动来动去,霍泽表面上淡定,眼角也不停地瞟着机场的大钟。
两年不见,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也是惦记着张霞姐姐,我就曾经好几次撞见过他在起卦,算张霞姐姐最近的情况。
他这样冷淡的人,能走进他世界人太少,每一个,他都异常珍惜。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我趴在栏杆上,眼巴巴地盯着出站口。
终于,只听一声电子音响过,出站口的大门被工作人员打开了。
旅客纷纷涌出,我伸着脖子,拼命地在人群中搜索。
“嘿!”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
“别吵!”我不耐烦地挥开那只手。
“死丫头,跟谁说话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怔了下,回过头,却看见一个墨镜男在对我笑。
“你是……”我一下子有点拿不准。
“你这记性,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他摘掉墨镜。
“隋易?你怎么会在这里?”霍泽的声音也充满惊讶。
“当然是来接人啦!我女朋友,要不然,我早上这么急着走,是为什么?”他拍拍胸口,笑得很开心。
我打量了他一眼,仍然是一身西装,还很讲究地配上了手帕和领结,胸口的口袋里插了一支红玫瑰,头发也打了啫喱水,显得整个人都很书卷气。
但是,知道他真面目的我心里只有四个字,斯文败类,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被他这副披着人皮的模样骗了。
“你们呢?也是来接人的?”他又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