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霍泽疑惑道,却没有出口拒绝。
隋易理所当然地道,“是啊!你看,我家到处都空房子,你们爱怎么住怎么住,又可以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好!”
“说的也是。”霍泽点头,瞟了一眼海灯。
海灯嘎嘣嘎嘣地磕着瓜子,“只要你小子不跑,怎么样都行。”
霍泽无言,看上去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看向张霞姐姐,“……那你呢。”
“这……会不会太打扰了?”张霞姐姐有尴尬,偷瞄着隋易。
“不会不会!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再说,这些下人,伺候几个人不是伺候,又不是本少爷我亲自照顾你们?不麻烦!”隋易连忙道。
“那也好,我们就打扰一段日子。”见张霞姐姐嗫嚅了半天还是没反对,霍泽便做了决定道。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给你们收拾房间。”隋易一下子跳起来,冲出客厅,折腾去了。
见隋易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海灯丢了一把瓜子壳,看向霍泽,“你想清楚了,他的身份,你应该有数。”
“嗯,他也知道我是谁了。”霍泽压低了声音,大体把昨天晚饭的情况说了一遍,海灯听得脸色连变数次,担忧道,“你就这么相信他?姓傅的徒弟,能有什么好鸟?万一他把姓傅的找来,你怎么办?”
“海灯师傅,那个傅成和,到底是谁啊!”我问,昨天晚上还听霍泽提起过这人,彷佛跟他有仇的样子。
海灯看了我一眼,“一个人要是太出挑,总会惹人嫉恨,姓傅的就是这样,当年就喜欢百般刁难你师傅,但是每次都因为水平不够出丑,但是最后那一次还是让他得逞了……唉,不说了,总之,是个大大的坏人!”
“啊?那你还敢留下?”张霞姐姐捂住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右已经打过照面,再躲也毫无意义。”
海灯哑然,叹了口气,“好吧。”
“你们怎么了?”隋易刚好进来,看见我们一个个脸色都太对,愣了一下。
“没什么,都准备好了?”霍泽问。
“对,你们的屋子还是不变,老和尚和小和尚,就住三楼那两间。”隋易指了指楼上,道。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隋易当即开车送我们回去搬行李,凌明德不在别墅,童婉月听说我们要搬走,大吃一惊,满脸不舍,可是又不敢拦,只好缩头缩脑地问我们搬去哪回头好跟凌明德交代,隋易也大方,二话不说报了地方,带上行李就走。
住进隋易家以后,我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贵族的生活,跟隋家比起来,凌明德那里简直弱爆了,一日三餐讲究自然不必说,连吃个点心也要摆个十样八样,他家的庄园里还有专门的游泳池和健身场地,想干什么都不用出门,只要吩咐一下管家,过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从小过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怪不得养出了他这么个嚣张最贱的个性,然而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是,隋易这厮,最大的爱好,居然不是这样那样的享受,而是上网泡聊天室,每天有五六个小时都泡在他那台电脑前,我有一次实在好奇去瞄了一眼,他马上遮起屏幕,不让我看。
但我还是看到一个角落,头像照片我很熟悉,“咦,这不是张霞姐姐吗?”
眼下我正在放假,每天闲着没事,可是张霞姐姐当时是公派出国留学,所以回来了就得马上回医院去上班,经常不在家。
“啊,是她。”隋易心虚地道。
“可是,你们都住在一起了,不能当面说吗?”我好奇道。
他们俩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跟我们这边间隔了一条回廊,他们在西边,我们在东边,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很少看见他们有交流。
“小屁孩,你懂什么!一边去一边去!”隋易脸色一红,板起脸就赶我走。
嘁,跟谁稀罕看似的,我哼了一声,跑去找圆慧玩。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然而有一天,张霞姐姐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的告诉我们出事了。
“凌氏企业那边出事了,就那个度假村的项目,说是工地塌方,死了七八个工人,重伤好几个,连凌明德自己也进医院了。”她对霍泽道。
“怎么会这样?”霍泽皱了皱眉。
隋易插嘴道,“那里风水不错啊,照理说,在那里动土,不但不应该出事,反而会很顺利才对,他怎么弄的?”
“不知道呢,事故原因还没查清楚,”张霞姐姐耸了耸肩,“我还特意去看他,想关心一下呢,结果他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还装不认识我,你说怪不怪。”
海灯轻轻叩着沙发把手,眯起眼睛,“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只怕这位凌老板,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霍泽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明天我们去看看他。”
在我们这个小城里,别说死七八个人,就是死一两个都会闹得沸沸扬扬,隔天一早我们去医院的时候,一大群记者围在医院楼下,长枪短炮地对着里面拍个不停。
“走这边。”张霞姐姐用胸牌刷开了员工通道。
“媒体们这阵仗,几时对民生有这么上心就好了。”隋易哼了一声,讥讽道。本来没他的事,结果他嫌一个人在家无聊,非要跟着来。
为了防止阻碍治疗,医院里特意把凌明德和几个工人治疗的一层隔离了出来,整层楼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走进病房,就看见凌明德躺在特护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