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当我蠢货吗?背叛一次我或许还能在老布拉格那里拿到好处,如果反过来再背叛一次,放了你之后,我岂不是直接将脖子扔到了老板的脚下,让他扔进海里喂鱼?”他笑得不在乎又大咧咧:“没人会接受背叛后为了利益再次背叛的下属。”
安朵不过是怀揣着万分之一的期望,其实本身也觉得这个办法十分不靠谱。她抿着唇,再次一言不发。她的脊背紧贴在阿道夫的胸前,对方还不放心的紧扣着她的脖子,让她有些呼吸困难,而抵在太阳穴上的冰冷触觉更是让她汗毛倒立。
她也想像向婧那样不管一切的尖叫,但情况告诉她,不能。
“小姐,其实我们没准备对你下手。”阿道夫略显遗憾的道:“对方只是想要你或者向二小姐其中之一的一条性命而已,如果你刚才没进来,在炸弹爆炸之前我们会想办法带你离开房间,那么虽然你会遇到一些危险,但却还是能留下性命的。”
向婧腰部的炸弹时间在继续跳动,浑身肌肉僵硬得酸痛,但她却不敢动一下,精神更是被折磨得近乎崩溃。听到这句话她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被手枪瞄准太阳穴的安朵。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恶意来,是不是安朵死了她就能活下去?
他们不是只要杀一个?
那安朵死了,自己不就能活下去了。
只要安朵死了,这些保镖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无视她,会拼了命的保护剩下的她,那是不是就能活着回去了。
这一连串的想法在脑中狂野生长,让她双眼发亮、僵硬的脸颊更是扭曲成难看的惶恐紧迫。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安朵,自己讨厌死了的那张眉如远山、秀致绝伦的脸,她紧绷的身体、因为被紧扣着脖子,呼吸困难而涨红的脸。
她止不住恶意的想,死吧。
但她脑中突地想到安朵之前站在床边看着她的样子,明明是那么让她恶心又烦死了的脸和居高临下的表情。但却只有她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只有她……
如果不是她多观察了自己的不对,是不是她就只有在这里等死?
恨不得安朵去死的期盼和茫然惶恐的情绪在心中交织,她紧盯着安朵紧绷的唇线。亮得惊人的眼复杂而难堪的颤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她当然是恨不得安朵死的,安朵死了,爸的一切当然会留给她,她可以把妈接回来。再也不会有人一直踩在自己头上,让她顶着私生女的标签被人暗地里嘲笑,安朵死了有那么多好处,自己为什么要犹豫?
“你当我蠢?”安朵清冷自嘲的声音突然传来:“老布拉格被我父亲逼迫得已经没了退路,他恨不得杀了和我父亲有关的所有人。你现在告诉我他只会杀了我们其中一个,然后留着我们其中一个安稳无恙的回去,你真以为我会相信?”
是的,两方已经是杀得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老布拉格怎么会对他最大的仇敌向建林的骨血手下留情?当然是恨不得她和向婧统统死在这里最好。
这把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泼在向婧身上,她涨红了脸猛地抬头看向被人挟持仍旧镇定自若的安朵,只觉双颊火辣辣的疼。亏她还犹豫挣扎了这么久,却没看透这一点,向婧又是羞愤又是憋屈,一时间几乎忘了绑在自己身上的炸弹。
“啧……”波奇咧嘴一笑。略带赞叹的道:“怪不得老布拉格决定先弄死向婧,再用你去和老板谈判,原来如此。比起向婧,显然是你更能让老板退步啊。”
什么意思?
向婧气得死瞪着波奇,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恐怕已经凌迟了波奇数百次。
安朵一双眸子冷静清寒:“怪不得之前我遇到这么多次危险,原来是你们在通风报信。”
“那可和我们没关系。”波奇叫屈:“我们作为最后的底牌,当然不能在之前让人看出不对劲来,这才是我们第一次动手,小姐您可不能随便诬陷我们?”
安朵的目光轻轻的和岳搏的目光碰到一起,四目相对又飞快移开,淡声道:“所以你们得知我要在船上拍摄最后一期节目的消息后,提前通知老布拉格的人上船准备,就是为了现在对我动手?真是绝妙的主意,异国他乡、孤海之上,只要控制了这艘船,就算陆地上发现了不对劲,过来最快速度也要几个小时,而这几个小时足够你们将所有事情都做完了。”
波奇但笑不语,几秒钟后才道:“当然,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我们占据上风。小姐,您何必再挣扎呢,顶在您头上的枪可不是玩具,只要稍稍擦枪走火就会砰的打出去,您美丽而让无数人惊艳追逐的头颅就会像西瓜一样爆炸。”
安朵沉默下来,垂着眸子终于不再说话,似乎被他的形容词说得怕了,再也没了底气。这个情况让阿道夫松了口气,让波奇更放心。他似乎笃定安朵一行人今天都会玩完,索**费时间在这里和他们废话:“各位兄弟,现在情况摆在这里,不想你们亲爱的小姐出事,就麻烦请让开一步。当然就像我们之前说的,小姐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们将有大把时间拆炸弹救了里面的那个。就算你们没完成任务,但只要把房间里面那个蠢货保护好,老板怎么也会放你们一把,你们说呢?”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岳搏迅雷不及掩耳的对波奇动手。波奇脸色一变,正要让阿道夫看好安朵,只听旁边传来刀子扎进肉的噗呲声,下一秒阿道夫紧扣着的手臂突然一松。差不多是同一时刻,一颗子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