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他的人面白无色,急忙将手机递给他:“三少,你看这个。”
“什么东……”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他浑身一僵突地站起身来,教授的讲课声因为他的举动一下暂停,台上的教授不满的皱眉:“同学,请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站在位置上的安衡突地转身就往外跑,速度快得眨眼间就消失了。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正要发怒,台下有学生小声道:“老师你别怪他,他家里出事了。”
教授一愣:“出什么事了?”
一只手机很快摆在他面前,教授看着网上的消息脸色一变,凝重万分,抬头道:“那个谁你把安衡东西收拾好去拿给他,请假的事我会帮忙。”
之前坐在安衡身后递给他手机的【那个谁】连忙点头,将安衡的东西塞进去连忙往外跑。但等跑下楼的时候,安衡早就已经消失了。
而此时的萧家也是一片大乱,大舅母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到老爷子学会了上网,还最爱关注外孙女儿的微博和国外社交账号,此时看着这一条一条的新闻,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坐在那里,在所有人的焦急慌张中,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哑声急促的追问:“我家朵朵呢?这丫头是不是又拍什么乱七八糟的电影,网上乱说的?”
大舅母酸涩的眼眶再也抓不住泪水,无声的掉着泪:“爸,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朵朵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栽到这件事上,她福气大着呢。”儿子打电话告诉过她朵朵怀孕的事,但明明天大的喜事现在却成了谁也不敢说的噩耗,谁也不敢说、谁也不能说。
老爷子坐在那里沉得像一座山,在所有人的担忧中抖着手握住拐杖,随后看向自己的大儿媳妇:“事情经过全都告诉我。”
大舅母再也不敢隐瞒,除了安朵怀孕的事,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看着老爷子此时的模样,哽咽着道:“爸您别慌,保重身体。您要是有个好歹,朵朵回来了多伤心是不是?爸,家里还要您坐镇呢,您想想朵朵、想想小衡,对、小衡,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气,他肯定会闹的,家里除了您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老爷子眼皮动了动,张了张嘴这次却是发不出声音,大舅母连忙让人上了一杯早就准备好的参茶,亲自喂过去后,老爷子才嘶哑着声音道:“……这件事别告诉你母亲。”
大舅母一边掉泪一边点头,老太太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就是这几年家里热闹起来、朵朵和小衡又回来,这才精神多了,谁也不敢想象老太太接到了这个噩耗会怎么样?谁也不敢赌。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安衡转头就冲了进来,明明已经冬天却满头汗水,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朝这边扑了过来,急声问道:“外公,我姐呢、我姐在哪里!网上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我姐呢!”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嘶哑飙高得破音,跪在地上无助得像个幼童,他情绪激动得唇瓣在不停的抖动:“怎么会出事,我姐明明好好地,那天才和我说明年生日要给我补办一个大派对,她身边那么多人怎么会出事。”
老爷子看着神色癫狂到了毫无理智的外孙,几秒钟后长叹着伸出颤抖的手抱着外孙的脑袋:“安衡,你要稳重,听外公说完行不行?”
这句话俨然是侧面证明了网上那些事情的正确性,安衡神色一变,突地站起来大步就要往外走。老爷子急得连忙让人拦住他,但那几个警卫却被安衡摔倒在地,老爷子气极了,杵着拐杖急忙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在安衡发疯的要往外冲的时候,大吼:“你给我住手!”
安衡浑身一僵,背对着老爷子压抑着咬牙道:“我要过去。”
“你过去干什么?那边超过几千人在找人,警方、当地政府、各个行业的专业人士都在找,你一个人过去能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除了去添乱还能做什么。你都已经成年了,是不是还要我这个老不死的给你操心,让你姐姐被人绑架还要给你担心!”
安衡紧绷的脊背塌陷,隐忍的吼道:“我没有!”
“那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啊!你是不是要过去,那好,你把我也推倒在地,你就去!”老爷子咬着牙,气得怒吼!
安衡憋屈得拳头紧握,挣扎、隐忍、痛苦,他的双眼被逼得发红。
大舅母连忙让关机扶住老爷子,一面握住安衡的手,急忙道:“大舅母知道你想去帮忙,但你一个人过去能干什么?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消息好不好?你大哥二哥都过去了,你大舅舅也在动用人脉找人。你也知道家里现在乱成一团,你想想你要是走了,家里一个撑家门的男人也没有,家里该怎么办?你也想想你外婆外公,大舅母求你了,别过去好不好?”
安衡近乎忍到癫狂的站在那里,脊背僵硬、浑身颤抖,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回答:“……好。”是啊他过去干什么?
他没权没势,有的只有一身武力,但那边厉害得向马库斯的人还少吗?那他过去能干什么?除了冲封景虞发怒,除了捣乱还能做什么?
前所未有,安衡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和难受的滋味。像是寒风刮在脸上、渗进血液、钻进骨缝,就像当年爸妈出事时候一样,但比那时候更绝望的是那个一直站在他前面为他挡风遮雨、抵御所有危险的那个人现在也不在了。
他浑身卸力的蹲坐在地上,想哭却又不敢哭。大舅母酸涩的抱住他,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