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好。”安朵松了口气:“那个白痴的肋骨断了几根?”她语气不怎么样,但语气中隐约带着的轻松却证明两人的关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恶劣。
封景虞挑眉轻笑:“两根。”
“我就知道。”安朵唇线微绷,吐槽的嫌弃着:“之前一起跑下来的时候我看她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偏偏还觉得自己隐藏得多好,还要还我人情的走前边,结果差点跌下去摔死。”
安朵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嫌弃,但表情却轻松而愉悦。封景虞抚着她的额发,听着她的吐槽,却从未有一刻觉得现在时光真是太好,岁月静好,而心爱的人就在身边,那是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心暖,低头轻轻吻在她额角,低笑着打趣:“我以为你会把她丢下。”
“我也想过。”安朵唇角浅浅完起,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我也想过忽悠那个蠢货去给我当挡箭牌,肯定比我后来想的办法要更容易跑出来,但后来我竟然反悔了,居然没把握机会让她彻底留在那里。”她失望的轻笑,眼中却是笑意盈盈,回忆地道:“但后来我却觉得带她出来也不是多后悔的事,至少她在那个时候值得我信任。”她从没想过从血缘关系就开始敌对的两人竟然有合作的时候,她没趁机坑向婧,向婧也没趁机弄死她,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又不敢置信。
就像她没料到一直心虚气短、又娇生惯养没担当又脑残的向婧会在她与大胡子对峙的时候扑过去暗算他,会在之后的逃亡途中竟然走在她前边。
安朵眼中复杂一闪而逝,突地想起来一件事,急忙问道:“你知道国内情况吗?还有我爸,我之前和向沄见过一面,当时她说的话让我有不怎么好的预感,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一想到这个她再也躺不住了,急忙就要撑起身体坐起来。
“别乱动。”封景虞连忙按住她重新躺下,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安朵焦急的抓住。她瘦得下巴尖尖的脸上满是着急和询问,封景虞笑容微顿,又在眨眼睛恢复如常,表情过渡快得让安朵都没发现端倪,低头捏了捏她鼻梁,嘲笑着道:“现在情况最糟糕的就是你,你好好养好身体就是最好的。”
越是这么说安朵越放心不下,松散的眉瞬间紧皱,直直的望进封景虞眼中:“发生什么事了?别想瞒我,你也知道现在根本瞒不了我。”唇线绷紧、面带肃然和焦灼的质询。
四目相对,封景虞叹了口气,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她的脸颊,半遮半掩的道:“是发生了一件事,但因为你们救出来得及时,所以并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一切都还来得及。”
安朵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我没理由骗你,就像你说的我根本瞒不了你。”封景虞抚着她干涩的唇,低声打趣道:“早点好起来,你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在国内都闹翻天了,要不是老爷子看着,恐怕早就飞过来了。”
一提起安衡,安朵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眉心紧皱:“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把手机给我我给安衡打个电话,他疯起来了谁也管不住,现在这边太危险又太乱,别让他过来。”
手机?
封景虞眸色微沉,正要不动声色的拒绝,就听外面传来动静。他往外看了一眼,很快的避开这个问题道:“已经到医院了,医生都在那里等着,先去检查一遍再打电话吧,总之手机在那里也跑不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太让人担心。”
她此时的身体情况的确不怎么好,安朵绷着唇线眉心紧皱,算是暂时认可了这个提议,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发慌。她看了封景虞一眼,对方仍旧深情凝视着她,对上她的目光后,询问的挑起眉。
从表情中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安朵不放心的正要继续追问,飞机却已经在缓缓停靠在医院顶层。刚停好门打开,就见到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跑了过来,和跟随的医生交接完毕后,很快将她送上了担架快速进了电梯,从头到尾根本没给她追问的时间。
封景虞快步跟上担架进入电梯,目送安朵被送进了检查的科室后,望着紧闭的门和闪烁的灯光这才在走廊上停下脚步。
“三少。”跟上来的伊凡犹豫的低声道。
封景虞眸色紧紧的盯着房门,问道:“人找到没有?”比起和安朵说话时的语气,像是瞬间掉进冰窟窿一样冻人。
伊凡却顾不得腹诽,苦笑着叹气:“没有,我们在那边的人已经尽快赶去了出事地点,确认了飞机失事坠毁海中,却没见到任何生还者。”生还者这个单词他咬得格外苦涩,很清楚在那种情况下却没找到生还者是什么意思。
“继续找,找打捞公司将飞机全都打捞起来,扩大搜索范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之一定要找到人。”封景虞的眸色黑沉了一个度,盯着房门道:“向沄回国了?”
伊凡颔首,语带讥讽的回答:“是的,光明正大毫不遮掩的回了国,已经抵达了向家。恐怕正在商量向先生那一大笔让人垂涎三尺的遗产怎么分割。”也是打的好算盘,这次飞机失事出事的不仅是向先生,也有他信任的心腹等人。这也就减少了向家其余人继承遗产的难度,如果安小姐和向小姐真的出事,向家的如意算盘恐怕已经打响。
“看好她。”封景虞眯了眯眼:“这笔账我慢慢跟她算。”语气寒栗非常,冰锐得像是万年寒冰。
紧闭的双开门内,检查仍旧在继续。封景虞盯着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