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容话里话外直接忽视了当年是萧绾主动和向建林离婚,将对方像丢垃圾一样丢给她的事实。额头渗血的脸上满是阴沉渗人和势在必得,宛如一个胜利者一样炫耀着自己的功绩,笃定着自己会赢得再一次的胜利。向婧眼中闪过怨毒之色,忙不迭点头,眼中露出期许之色。
向建林回房换了衣服后,又快步走下楼,吩咐着助理将丁容那些东西全都给销毁掉。
“建林。”刚走下楼,大厅中就传来向老爷子等待已久的声音。向建林脚步一滞,看着稳稳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向老爷子,平静的对助理吩咐完后才走了过去,弹了弹袖口坐在了对面沙发上,对大厅等候的佣人吩咐道:“我要一杯咖啡。”
比起萧老爷子的清豁、精神,同样年纪的向老爷子比之对方却显得苍老得多,因为年老而有些止不住发抖的手中正把玩儿着两颗核雕,闭着眼冷声训道:“一连几个月不会来,一回来就闹得天翻地覆,你是嫌弃家里还不够乱是不是。”
向建林稳坐如山,看着已然年老的父亲,想到二十多年前他在对方威压下的忍气吞声,怅然和感慨一闪而过:“这件事我有分寸,父亲您不用多管。”
“丁容再怎么不好,也给你生了向婧。”向老爷子皱眉:“你到底要给她些脸面,别太过。”
“太过?”向建林自嘲一笑:“我给了她向夫人的身份,给了她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难不成还不够?”说着他神色一冷,眼中压抑着阴郁:“当年要不是母亲非要她把向婧生下来,你们非要我娶了她,现在我也是夫妻美满、女儿娇俏。”
提到当年的事,向老爷子满当当的底气顿时烟消云散,叹了口气:“谁能料到绾绾竟然怀孕了。”这是谁也没法预料到的事情。沉默一瞬,向老爷子沉静而言:“况且,当年是她瞒着所有人她有孕的是一意孤行要和你离婚,这件事……”
“爸!”向建林蓦然打断了向老爷子的话,铁青着脸腾然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向老爷子眼皮一掀,喝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向建林眉头狠狠跳了几下,抑制着不耐的说道:“您放心,丁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会让这件丢了向家大脸的事情传扬出去,丢了您的老脸。”
“你!”向老爷子气得脸色青黑,砰的将手中两颗核雕扔到了桌子上,怒道:“混账东西,你以为你多了不得,你要是真爱萧绾爱的死去活来,当初也不会为了萧家和她离婚,别给我装什么情圣。”
向建林脸上的表情刹那间被撕得碎裂,似乎再次站在了二十多年前向家大厅。也是这个位置,他的父母威逼着他和萧绾离婚。要么是向家继承人的位置、要么选择萧绾。而此时再看,他当年的选择已经不需多说。否则,就算当年萧绾真的暗算了向家一把,又怎么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离婚。
深吸口气抬步再想往前走时,却听到身后传来向老爷子疲惫的声音:“建林,你母亲当年也是为了你好,你和她怄了什么多年,怄到了她死了难不成还忘不掉。”
向建林背影一僵,沉声答:“您说得对,那件事责任在我,谁叫我向家教养出来的人都是利益至上呢。”向建林自讽的答:“您也尽管放心,丁容和婧婧这次的事我会掐干净不会留下丁点痕迹。”
“萧家那边?”向老爷子满面苍然的叹了口气:“这次恐怕又要得罪一次了。”他和萧老爷子从最初的世交好友因为儿女婚事变得老死不相往来,他不是不懊然的,但不管是外因还是内因,向家和萧家到底是分道扬镳,而这次要遮掩丁容母女做的丑事,显然是又要得罪一次了。
和从小看到大的孙女儿相比,安朵这个突然冒出来、还掀起了一番波澜的孙女儿,两厢比较他自然偏心的选择了向婧。况且,就和丁容考虑的那样,安朵是被萧绾养大,现在又回了萧家,对于向家肯定不会亲近。最重要的是萧绾之后又嫁了人有个儿子,这件事传出去向家又会丢脸。所以不管从感情还是从利益分析上来看,向老爷子都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萧家那边明天一早我会过去。”向建林有些烦躁:“这件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说完碰都没碰佣人送上来的那被咖啡,径直带着助理出了门。向老爷子眼睁睁看着大儿子走进了夜色,恼怒过后是疲惫更甚,有些艰难的思考着,当年他的决定到底对吗?
这一晚,许多人都睡得并不平静,有人在算计、有人在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人在愁眉苦思,而反之的则是在陌生地方难得会安稳入睡的安朵却在萧家大宅睡得格外香甜。
京城虽是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但萧家周围却丝毫没有现代感十足的大厦,这几条街就像是独处与繁华都市之中的静谧清静之地,就连时间也和忙碌的一分也不敢耽搁、节奏感极快的国际大都市流动不同。
她的房间位置很好,朝阳一边,落地窗和阳台正对着萧家风景如画的园林。早早起床沐浴着阳光甚至还能嗅到青草的清香和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透过这边的风景还能看到萧家开辟出来的训练场和游泳池,但现下还是春天,泳池的水都被抽干了。
她的房间说是卧室倒不如是一个小套间,隔开的宽大衣帽间和浴室,另一边还有一架靠墙的书架,上面摆着不少国内外书籍,甚至还体贴的放了一些专攻演技方面的作品。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