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着自己的双臂用力而紧绷。圈住她的腰身、让她呼吸困难的使劲儿,抵着自己额头的下巴强制而冰冷,但此时却让她无比的温暖而心软。
她纤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然后闭上眼放任自己不去思考那些事情,让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倚靠在他怀中嗅着鼻尖熟悉的味道,渐渐松开握着项链青白交加的手指,抬手回抱住他。那一秒,她之前面对林辰时冰冷而寒彻的情绪瞬间被暖风吹拂,脱离了寒冬迎来了最美妙的春天。
身后的一群警察穿过两人、握着枪飞快的冲进公寓,在看到里面的布置后都是诡异的毛骨悚然了一下,除开楼层和完好程度不同,这里竟然和楼上的公寓一模一样,饶是身经百战的武警官兵们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对视一眼,飞快的闭了几个手势,几个武警官兵冲进了大厅,已经扣好的扳机随时准备瞄准射击,但大家神经紧绷抢先入内,看到的不是传闻中精神失常、格外狠辣无情的歹徒,而是脸色惨白、腹部冒着血、双颊消瘦仰躺在地上的男人,要不是胸腔在微弱的起伏,恐怕会有人认为他早就没了气息。
一个武警官兵警惕的上前,锐利的双眼在林辰腹部看了一下,愕然一瞬然后谨慎的告诉身后的人:“枪伤!”甚至于枪击事件并不算长,而刚才房间里面只有林辰和安朵两人,所以放出这一枪的人不必他想。
“先抓人。”专案组负责人上前一步,冷声命令。
“是。”几个武警官兵上前,并不因为林辰受伤而忽略他的战斗力,给他的手上戴上冰冷的手铐,哐的一声手铐落下的时候林辰眼皮抖了抖,然后任由人扣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扣住肩膀推出门外。而专案组的调查人员则是检查整个公寓,在发现这个公寓和楼上的公寓竟然全部都一模一样、甚至于那些装饰品、奖杯和墙纸以及地板、摆件全部都完整的复制出来后,顿觉颇为悚然。
“受伤没有。”门外,封景虞抓住她的手,拧眉绷唇正要打量,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封景虞抬眼看去就见到林辰满面狼狈的被推拒出来,他脸色惨白、整个人呈现一派死灰之色,却在走出来后忽然睁开眼睛,一双死沉而波澜不惊的眼睛盯着封景虞看了半响,四目相对,一森冷黑沉、一阴霾苍白,但谁都不后退一步的楼下风头。
林辰眼珠僵硬的动了动,然后缓缓落在安朵的后背上。封景虞眉峰一沉、将她往怀中揽了揽,看过来的目光冷冽森寒警告。林辰见此目光下滑落在他揽着安朵腰间的手上,唇边腾起一抹笑容,闭了闭眼忽然低笑两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胸腔震荡、笑得腹部血液渗出越来越多,笑得惨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
身后的武警推了他一把,警告道:“赶紧走!”
他哈哈大笑着、踉跄的走了出去,消失在两人面前。
“没事了。”
“他身上的伤是我干的。”
寂静的走廊上,两人同时说完。安朵一怔抬起头,然后下意识的摇头:“没有。”但一想到自己之前电话中所说的事,却有些沉寂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紧张、忐忑这种对她来说似乎很遥远的情绪此时却是切切实实的浮在心底,她在担心封景虞接受不了、担心对方眼中露出生疏和不喜,甚至于……
“干得好。”低沉有力的三个字伴随着头顶一下下带着安抚的抚摸传来,封景虞深吸口气揽着她的腰身,将眼中的杀意盎然和黑沉渗人遮掩,低哑的轻声说着:“没受伤就好。”察觉到怀中再次僵硬起来的身体渐渐柔软,他紧绷的下颚才松懈稍许,脱下身上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抓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却是紧紧的扣住她的腰,沉声道:“我们回家!”
回家?
安朵眼皮颤了颤,任由封景虞的动作将自己推拒往前,越来越快地走出走廊,睫毛抖了抖轻声回答:“好!”
“封先生。”两人刚走出走廊,正要上一楼走到大厅却被几个警察为难的拦住:“安小姐涉及这次案件,恐怕需要去做一个笔录。”还有林辰身上的伤口显然是枪支造成,而国内的国情是不允许配枪,那安朵身上的枪是怎么来的,这就有些需要解释了。
“笔录?”封景虞薄唇微掀,眼中挑起森寒的弧度:“想要做笔录,找你们局长来和我谈。”说着抓紧了安朵,穿过几个警察大步往外走。
“封先生。”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却是半点也不敢去拦,眼睁睁看着两人走上楼梯消失在眼前。
封景虞死死扣住她的手,牵着她大步往外走,直到走上楼安朵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林辰带到了负一楼。
此时仍旧是夜色漆黑,之前磅礴的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走出大楼往外一看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十辆警车,而这栋楼已经被拉了警戒线、不少警察都站在那里,见到两人出来大家都往这边看了过来,两个年轻点的小警察犹豫着的目光冷笑着解释道:“今天的事情说白了,安朵是受害者。以她的背景,做不做这个笔录都差不多,谁有能拿她怎么样?”
小警察很想反驳,说她手中的枪需要解释,却听老警察叼着一根烟撇嘴:“禁枪令看着是过你谁都不准配枪,但你看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没点护身的东西,就算去查了也查不到什么,听我一句劝,那把枪的事多半都会被上头压下来,既然如此何必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