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不欢而散。
陆怀媃斜靠着罗汉床,身下垫着靠枕,悠闲地抿了一口茶。绿萼端着水盆进入,放在一旁,开始为她洗漱,嘴上说道:“小姐,听说今日君子宓受挫了?”语气里带着讥讽。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绿萼是丫鬟,自然没有权利进去。君子宓低下高贵头颅那一瞬间,她是有所同情的。秦印之出来搅了这滩本就混乱的局面,事情自然就揭过去了。
离开皇宫,陆怀媃等人走在最前,自然不知道身后君子岚等人的动静。夜里,君子泊也未前来,否则她还真想问问,君子宓的事情到底如何解决。
“她比较还小,而且又是最得宠的公主,自然会骄傲些。”陆怀媃接过绿萼手中的帕子,抹了抹脸,瞧着脂粉全无的脸,是要保养些,瞧着君子宓的脸,嫩嫩的,都要捏出水来,不禁皱起眉头。
“小姐,这几天生病自然没有休息好,”绿萼说道,“过几日,小姐休息好了,肤色就会好的。”
她点了点头,正要解开领口扣子,绿萼上前,说道:“小姐,还是奴婢来吧!小姐,那公主娇生惯养的,会不会记恨你啊?”
陆怀媃在心中冷笑,今夜倒是殷勤,说道:“她记恨我做什么?自然有她该记恨的人!”
褪去外衣,绿萼给她穿上了宽松的长袍。坐在床边,拿起书,看着。听到窗边传来动静,陆怀媃立马放下书,看屋中是否还有其他人。
“你怎么来了?”确定绿萼已经关好房门,陆怀媃朝着君子泊说道。她还以为君子泊不会来了,今日在宴会上她眉飞色舞,君子泊保准地会找她算账。
“嗓子好了!”君子泊耷拉着脸。
“好了!”陆怀媃回答。
君子泊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瞒着我的?”
“自然没有必要。”陆怀媃说道,“如果不是泊王给我下毒,我又怎么会中毒呢?”
君子泊身体一僵,气急败坏,说道:“不是我下的!”
“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因素!”陆怀媃瞪着眼,今夜,她就是要给君子泊算一算这笔账了。
君子泊欲言又止。陆怀媃索性坐在罗汉床上,端起搁置在梨花木案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皱起眉头,茶杯与案几膨胀出声来。
“你当真不能理解?”君子泊无奈说道。
陆怀媃听着,连头也懒得抬起。这不是理由,她小声说道:“这要如何理解,你当真没有本事。”
君子泊深深地看着陆怀媃,她在说他没有本事,他如今权可通天,有什么不能的。
“你要什么?”他只要一个证明。
“你还能给什么?”陆怀媃抬起头,慵懒地说道。眼眸透着森然的寒意,仿佛一道厉光,向君子泊刺去。
他给的太多,说道:“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什么!”
“平安!”陆怀媃柔声说道,她一路走来,不断受伤,有咎由自取的部分,可是,“我还能靠着你躲过君子岚的下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