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不由得多看了林振衣几眼。拱手道:“秦某不知林兄所言是何意?还望指点一二。”
林振衣听他这般说,倒是有点意外,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秦游,说道:“那小弟就卖弄一下了,传说上古时有天庭掌管天下,为了教化四方,玄天上帝就设置了各种仙官。上品的仙官管理天界,中下品的仙官管理人间。他还使人有三魂七魄,为了能让人间的生命流转不息,设置了阴司地府,统计世人的作为。善的记为功德,恶的记为罪责,用以明赏罚。就连这水族,他也设了龙宫来管理。但后来不知何年何月,天庭突然消失不见,天界也无影无踪,海中水族的龙王和他的水晶宫也跟着失踪。倒是这地府却是还在,据说当时地府的阎罗天子派鬼仙上天寻找,却是无功而返。无奈之下他也只得继续自己的活计,等待天庭的回归。”
秦游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位林振衣,吃惊的问:“然则,兄台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
林振衣好像很是理解他的惊讶,正色说道:“天庭消失之时,有一些中下品的仙官在人间或海外各有任务,他们并没有跟着失踪。在失去了和天界的联系之后,一些人就在凡间自立门户。有些隐遁起来潜修,有的开宗立派建立了仙派,秘密的招收弟子传授仙术。还有那最不成器的,仗着些小术做起了人间帝王。这些消息就是从那些仙门中流传出去的。”
秦游闻听之后半晌无语,这林振衣的话看来轻描淡写,说的却是惊天的秘密,好似一个炸雷震在他心里。半晌之后他才犹豫的问道:“不知林兄可曾听说过越岭山云门宗?”
“哦?”这回轮到林振衣愣住了,他略一犹豫,回问道:“兄台如何问起这云门宗来?”
秦游一笑,道:“家父说我出生那年,曾有一位醒道人,上门化缘,他自称是越岭山云门宗的人。后来我父问了不少人,这越岭山云门宗是什么所在,都无人知晓。方才听林兄说起的仙门,我忽然想到,这云门宗会不会就是一个仙门呢?”
“原来如此,”林振衣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云门宗是方今天下的仙家大派,你说的这位醒道人是他门中一位前辈。他名醒世子,是该派的第十代弟子,论辈分是门中长老,只是他一生喜欢游戏人间,四处云游,很少有人能得见真容。”
他顿了顿,又说:“这位醒道人,常为世人指点迷津。他去贵府化缘,怕是与府上有缘。公子可曾听令尊说过他对你们说过什么特殊的话吗?”
秦游做出思索装,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倒没听父亲说起,他只说是醒道人当时在我家小住了一阵,然后就飘然离去了。”
他本欲将道人和他的机缘道出,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毕竟与这林公子不认不识,说这些有点唐突了。
林振衣没打听出什么也不以为意,和秦游又聊了几句别的,知道了他是要去京城赶考。看看船也快到对岸了,正欲说几句客气话告辞,秦游忽又问道:“适才听林兄一番高论,受益匪浅。林兄对仙家秘史如此了解,莫不是也是仙道中人?”
林振衣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些都是听师傅提起的,我师傅的祖父曾是一个仙派的传人。但他终其一生也没能修得仙体,终身只是一个外门的俗家弟子。后来年纪渐大,就回家娶妻生子了。但是他学得了一些小术,后来传于了我师傅父子。我的望气之术便是得于他老的传承。”
秦游听罢,连连点头叹息。但仍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但不知林兄可知道云门宗在何处?”
林振衣一笑,道:“这些仙家宗门最是隐秘,就连我太师祖的宗门位置我且不知,更别说其他了。”
正说话间,船已靠岸,众人相互告辞各自登岸。秦游带了赵家爷两个去租车马,准备去对岸的和风郡,林振衣则和他的同伴沿着河岸向东走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四下渐无人烟。那中年汉子从背囊中拿出了几张黄色的符纸出来,递了两张给林振衣,说道:“林师弟,咱们用神行符。看天色还早,估计不会耽误事了。”
林振衣点了点头,接过符纸,贴在腿上。中年人突然问道:“师弟,你刚才为什么和那秦姓少年公子说了那么多呢?他们一看就是世俗中人啊。”
林振衣微微一叹,说道:“不瞒张师兄,我学的是望气之术,这位秦公子不但身上有贵气,而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在围绕其身。而且我注意观察了他,他的气息不似常人,十分的悠长,像是精通吐纳之术。所以小弟才格外的攀谈几句。”
那张师兄说道:“师弟只怕是多虑了。凡间的武功有些也讲究吐纳之术,毕竟都是当初从仙家流传出去的。我看他的仆人就是个武林高手,他也大概是个练武人?”
林振衣想了想,说:“不然。他身上的灵气绝不是练武人能有的,而且他说的醒道人前辈的事应该是真的,只是我觉得醒道人能告诉他们自己的宗派和名字应该不是只化缘那么简单。尤其你看他对云门宗那么感兴趣,恐怕这其中还是有些曲折。”
二人之后便不说话,用法决催动了腿上的仙符,化做两道流光飞远了。
却说秦游这边,下得船来,在码头边租了俩牛车,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和风郡。进到了城内,他先打听到了牛马市的位置,便和赵大父子俩去卖了四匹年轻健壮的骡子。三人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