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子健倒是轻笑出声,无论何时,真小人总比伪君子来得讨人欢心,不是吗?
结果,他的一个动作倒是让身上伤口重又裂开,破晓是白费力气了。
径自将他按坐在一边的小凳上,破晓没有客气,吩咐道:“坐好别动,这样听我说话即可,要是你重又旧伤复发,我是白白辛苦一场。”
“你为何要半夜至此?”紧皱眉头,破晓问出心中最为疑惑的地方。
上一次,他的伤势并未痊愈就不告而别,破晓当时就猜测着,这人是被救走了。以现在窦梁和西晋的关系,以及他在西晋所处的艰难环境,应该不会马上回国的。
留在窦梁养伤,不被闻世炜所继续迫害,就要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无疑,太子府就是最好的场所。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齐子健应该是躲在太子府养伤的,为何深夜至此,还又弄得旧伤复发?
不,破晓刚刚看过了,那里不只是旧伤,好像重又被人用利刃划了一下。
就算是为了躲避追兵也不可能到将军府的,太子府和将军府的方向是南辕北辙,一个在京都的最东边一个在最西头,齐子健有这个力气逃到这里来,还不如直接出城。
因此,破晓才能断定,齐子健寻到这将军府来,是另有目的的。
只是这目的,会是为了什么?不由自主的,破晓想起了自己的将军爹,府中除了他全部是女眷,齐子健到这里来如果有所求,自然是要找大将军。
但是破晓的爹忠君爱国,又怎么可能跟敌国皇子有交情?哪怕,他现在的身份是质子,住在他们窦梁。
但是这个人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这里是将军府,莫名的到这里来了,自然是有他的深意的。
齐子健微微一笑,伸手探入怀中,想要掏出那物,却又觉得,此种情境之下,似乎不太合适,毕竟他们,孤男寡女的。
“我,我来是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的。很重要,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话虽如此说,齐子健却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并没有动手拿出任何东西的意思。
经过刚才的事,对于这个男人,破晓心中升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虽然看着玩世不恭挺讨人厌的,但是比起隐忍的质子,至少说明,他在她面前,没有做戏。
这位西晋的皇子,对待她的态度,让人值得玩味。
既然如此,也不跟他客气,破晓直接说道:“喂,你这个人倒真是奇怪,说是要送我礼物,却不肯直接拿出来给我。难不成还要我三叩四请的?太没诚意了吧?”
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他如此紧张兮兮的?破晓直觉认为,这个人是想用什么贵重礼物表达对她相救之恩的答谢。
这一点,两个人的性子倒是挺相像的,宁愿早点报答,不想欠了人情。
微微沉吟了一下,齐子健才如实说道:“你一个姑娘家都如此豪爽,按说我也不该如此扭捏作态,只是你确定,真的要我当面就这么的将那东西拿出来?”
破晓颇不以为然,随意摊开双手道:“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算了。”
这样随意的姿态,虽不是一个姑娘家应有的,特别是在一名男子面前。
倒是让齐子健看了微微失神,见多了惺惺作态的所谓名门闺秀,如同这位二小姐一般真性情的姑娘,倒是极为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