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遗听着温子洛这话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道:“没想到对于太子一党和七皇子一党你看得倒是比我还要透彻。你若是不说,我还并未想到这上面。”
温子洛微微低垂了眼眸,前世独孤瑞若不是因为手中实际上并无什么兵权,也不会在独孤真的怂恿下,同意动用独孤真的那十万亲兵造反而功亏一篑了。
宋国公宋博在世时虽然叱咤一时,门生无数,但可惜这是门生大都是文臣。宋博死后宋琬虽依靠着这些文臣的精言妙语坐稳了皇后的宝座,但终究是缺少兵权,否则她也断然不会让李施柔在后宫如此嚣张跋扈。
只是虽然这一文一武的,独孤谟乾若是主动打破了这对立之局,必然会伤及一方而抬高了另一方。但无论是哪方赢了将来得到皇帝的宝座,必然都会有外戚独大,独孤谟乾不可能想不到。若是独孤谟乾不想要独孤盛国的大权旁落,那他断然不可将皇位传给独孤瑞和独孤玉泽中任何一个,然独孤谟乾又是极其讨厌独孤西谟的,那他究竟是想将他的皇位传给谁?
“你在想什么?”秦微遗见温子洛低头出神半晌,抬头靠近她问道。
“没想什么。”温子洛回过神来抬头道,然一抬头便碰上了秦微遗的下巴。
温子洛捂着被碰疼的额头连连后退几,而秦微遗看着温子洛若再往后退一步便要撞到那榕树干上,顾不得自己同样被撞疼了的下巴,长手一揽便将温子洛揽入怀中。“小心!”
温子洛人还未来的站稳,便一把狠狠推开秦微遗道:“还要我再提醒你几次?秦微遗我说过,我不是非要与你合作不可!”
若不是秦微遗故意靠她这么近,她怎会碰到他的下巴,又怎会往后退去反倒让他抱住了自己。她最是讨厌有男子与她如此亲近!因为这每一次的碰触都会让她想起和独孤西谟前世在一起时的那些时光,而她不要去想!
秦微遗弹了弹被弄皱了的衣袖,淡淡一笑却是温和如山明,对温子洛道:“我并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如此动怒。如今我们都已走到了这地步,你还能去找谁?况且我刚才是见你想得太出神叫了几次都未应,所以才靠近又唤你的。你刚才想得如此出神,可是在想此行去边国你将要准备做些什么?而又有什么是要我帮你做的?”
温子洛这气来得快,散得越快。看着秦微遗虽然憔悴却仍旧微笑着的样子,温子洛低眸否认了自己刚才对于独孤谟乾的那些揣测。她连独孤谟乾接下来究竟要做些什么都还猜不准,又怎会知道独孤谟乾将要如何下这盘棋。
“此次去边国,皇上他定然已经准备了精彩绝伦的好戏,我们看戏就好,又何须去做什么准备。”
“以不变应万变?”秦微遗又问道。
温子洛看着秦微遗询问的神色笑道:“你心中其实早已有了想法又何必再来问我的,莫不是因独孤西谟毁了你那些精心培养的死士一事而变得没有自信了?这盘棋是独孤谟乾在定规矩执棋先走,我们除了静观其变再作打算还能做什么?”
秦微遗摇头笑道:“自然是静观其变,不过若是有机会做一些无关大局的事倒也不错。说到独孤西谟毁了我这些死士之事,自然是个打击,不过对我来说也是个提醒。若是这么一点点儿打击我秦微遗就怕了,你倒是小看了我秦微遗。培训这些死士虽然耗费巨多,可再想拥有一批,对我来说并算不上什么难事。我秦微遗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你可明白?”
秦微遗靠近一步,停顿一会儿又道:“独孤西谟他会对我那些死士斩尽杀绝,其实根本原因是想借此查清楚我的来历罢了。但独孤西谟虽然耳目八达,想查清楚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我虽然失去了那么多的死士,可我也反击了独孤西谟一把,我清楚了他和边国二王子蒙泰有密切来往。”
“边国二王子蒙泰?”温子洛不由得反问道,前世她虽然隐约知道独孤西谟与某个国家有军事上的来往,但她并不知道是边国的二王子蒙泰。况且在她的记忆里,她模糊记得边国国王赫巴死后,是三王子迄雷继承了王位。
“你可确定?”
“千真万确,的确是蒙泰。据打听,蒙泰并不是赫巴王位的储君,但此人野心勃勃,笼络了赫巴手下不少大臣,风头早已盖过已被立为储君的大王子撒喀。蒙泰他对赫巴的王位甚是势在必得。”秦微遗点头道,说着说着眉头不经意间皱到了一起。
与独孤西谟几番交手下来,不得不承认独孤西谟的势力的确很强悍,并不见得会比独孤瑞和独孤玉泽差。然而更让他觉得强悍的是,独孤西谟暗中建立了这么庞大的权势,竟然还能瞒天过海,无一人了解他的真实情况。若不是温子洛告诉他,他因此跟着查了下去,他也断不会知道独孤西谟这么多事。
但温子洛不知道的是他平日里与她提起他与独孤西谟暗中的势力较量时,全部都是说得轻轻松松的。然而这实际上每次交手时的惨烈状况,又岂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够想象得到的。而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真实的血腥。
温子洛略一思索后,对秦微遗道:“你将边国皇室近些年的详细资料早一点儿弄一份给我。”
温子洛话音刚落,秦微遗已从怀中拿出了一册书递给温子洛道:“早就知道你会想要,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手中的书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温子洛匆匆翻了两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