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旁观者,又或者直接叫我老板娘。”令高不她。
郁澜溪轻轻笑着。
“怎样,还想不出要喝什么?”
郁澜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了半天,“也许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还不想喝东西,只是经过这儿就想着进来看看了。”
闻言她的话后老板娘故意挑了挑眉,“如果多些像你这种的客人,我的店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就当,多个人陪你聊天了。”
老板娘故作沉思,点点头,“也算是不错的建议。”
郁澜溪抿唇一笑,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张大画布,“从没见过你画画,画的是什么?”
老板娘笑了笑,起身走到画布前,郁澜溪也起身走了过去,画布上是唯美的山水,色彩明快,美不胜收。“这是……”她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对美术的东西她相知甚少,不知道这是什么画。
“这是工笔画,工笔画讲求的就是画风细腻。”老板娘看出她的疑问,轻声给出解答。
“真漂亮。”郁澜溪还真是大开眼界,“这是画布吗?摸上去又不大像。”
“是熟绢。”老板娘又拿起画笔缭缭了几下,“绢在古代也会被常用,只不过古代人用的是原丝绢,你眼前的这个是扁丝绢,是我们现在画工笔画中常用的材质,扁丝绢是在绢织成之后再进行捶砸,这样一来绢丝就会呈现扁形,目的就是减少绢丝之间的空隙,使绢刷上胶矾水之后不易漏矾,这样画上去的画才更加细腻柔美。”
“真的太漂亮了。”郁澜溪由衷赞叹,“一定很不好学吧?”
“不,很好学。”老板娘轻轻一笑,“你想学?”
郁澜溪想了想,点点头。
“我可以教你。”老板娘轻声道。
“好啊。”郁澜溪笑得很灿烂。
·················································
冯蕾离开了赫斯特传播,不是被人撬走而是被人挤走,挤走她的人就是渃玲璇,在渃玲璇拿到高盛项目传播合作合同的第三天便被提升到活动部总经理的位置,只待席迪一卸职她便上任。
郁澜溪是在席迪口中知道的这个消息,席迪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两人的晚餐也进行到了尾声。侍应生撤走了主餐餐具,又端上了餐后水果、玫瑰茶与咖啡。
音乐依旧轻蔓,馥郁的玫瑰茶香与咖啡的浓郁冲撞在一起,清香绵长。窗外是大片的夜色,霓虹点亮了不夜.城的标志,车水马龙依旧热闹。
郁澜溪低头看着杯中的玫瑰茶有一刻的恍惚,眼前似乎浮荡出渃玲璇的脸,大学新生报到时她大包小包进了寝室,冲着她和许晴晴大大咧咧就是那么一嗓子:我叫渃玲璇,未来四年要跟你们一个寝室,你们叫什么?自我介绍一下呗。从那一刻起她便一眼认定这个女孩儿会和自己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率真耿直的女孩儿就不见了?如今的渃玲璇再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的朋友,而是赫斯特传播即将上任的总经理,她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终于爬上了她想要的位置,砍掉了友谊,踢走了敌手。
一直一来郁澜溪都觉得冯蕾是城府至深的权力贪婪者,没成想真正厉害的不是冯蕾而是渃玲璇。
望着长窗外的夜,郁澜溪胸口泛了堵,她不是没见惯职场争夺尔虞我诈,只不过物是人非变化太快,快到令她倍感无力,为渃玲璇更为自己,发生改变的何止是渃玲璇,连她和许晴晴不也一样?在大学的时候她们三人谁能想到彼此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
现实如同一把锋利大斧,只会将你的棱角砍掉,当你可以从容自得地在这把刀下经过的时候早就变得圆滑,在生存、竞争、压力等林林种种的社会现实下,再高傲的人也不得不低下头颅。
“这一次渃玲璇倒是做得挺正大光明的。”半晌后她才开口,淡淡的语气多少透着一丝疲倦。
席迪将她的疲倦看在眼里,喝了口咖啡后点点头,“渃玲璇直接将一份有关冯蕾回扣两头通吃的证据交到我的办公室,看得出她为了查出这件事下了不少功夫,做了不少的准备。冯蕾拿着公司的分红又在供应商那边进行缩水,这件事倒是证据确凿,不过更重要的是,渃玲璇指出她才是造成你离开赫斯特的主要罪魁祸首。”
玫瑰茶在杯子里轻轻晃荡了一下,郁澜溪敛下长睫,眉梢有些许沉思,再抬眼时蹙眉,“难道当初真是我所怀疑的那样?”她承认渃玲璇的行为令人心寒,但同时也相信渃玲璇所说的当时只接走了艾瑞斯,对于灯具砸落一事一无所知。渃玲璇虽没解释太多,但出于对她的了解,是她做的绝对就会承认,艾瑞斯的事都承认了就更没必要隐瞒灯具的事了。
所以她当初怀疑是冯蕾,因为当时的灯具供应商的名单是她提供的。
席迪闻言后点点头,“冯蕾一直跟灯具供应商有利益上的瓜葛和来往,所以一开始那个灯具就有问题,这也难怪我们当初怎么查都查不出人为的痕迹,因为是经过专业遮掩。这件事我已经上报到了总部,而冯蕾在临走前也向我承认,这件事的确是她买通供应商来害你的。”
“我是不是该谢谢渃玲璇帮我查出来了真凶?”郁澜溪苦笑一下,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