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先被她的话噎住,随即忙按住凌雅峥的手,“……兴许,里头有银票?这里的所有银子,咱们五五分。”手心里一痒,身子奇怪地哆嗦了一下,只觉按住的手滑腻如蛇,忙收回手,对上凌雅峥那双满是戏谑的明亮双眸,略略失神后,悻悻地扭过头去,嘟嚷道:“就不能羞涩、腼腆一些?”只觉身子有些异样,细细追究,又不知究竟哪里异样。
调戏过了莫三,凌雅峥兴致大好地塞满了书信的披风重新披在身上,后背上沉甸甸的,笑道:“还分什么,赶在人来前,能拿多少是多少,谁有闲心跟你分?”又游说还擎着蜡烛的梨梦,“放下蜡烛,拿多少是多少。”
“是。”梨梦赶紧地将蜡烛放在一边,着急地去找东西装银子。
莫三摇头笑了一下,握着油灯点燃垂在地上的陈旧帐幔,“我要跟你分,是你不乐意的,那这银子我就收下了。”举着油灯,将满是补丁的蚊帐、被褥,生了蠹虫的箱子一一点燃,最后将油灯砸进床上,背着手,悠哉地说:“明儿个,我大哥会主动请缨帮着休憩弗如庵——反正他正带着人修建新的育婴堂,土木人手都有,左右不过是顺便的事。”瞅着火舌慢慢地向上跳,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
“咳咳,小姐,咱们快走。”被冒出来的黑烟呛到的梨梦顾不得再去拿银子,拉扯着凌雅峥要向外去。
凌雅峥将塞满了书信的披风重新披在身上,冷笑道:“想一人独吞?没那么容易!梨梦,咱们走。”
竟然比放话争他时,还志在必得……莫三站在火舌跳动的屋子里,仰头看着被烤红的横梁,挠了挠微微发痒的掌心,待见横梁被点燃了,料到落下的灰烬会将银子掩藏得严严实实,就忙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