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的话,他大概听了明白。虽然是恭维的话,但怎么听都怎么刺耳。不过这话他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只是他却是说不出口的。
他垂眉没有吭声,安澜也不着急。眼下夜色上来,的确很多人都要入睡的。但是这对于曾经经常彻夜通宵,不到十一二点不上c的她而言,这时候还早的很。
过了半天,张敬初才慢慢开口:“敢问尊下……是……”
“我是坊主呢!”安澜说的及其轻巧,如同说今天晚饭不错一样。她旁边已经有丫鬟端了一盘子晶莹剔透的青白皮的葡萄,看起来似乎是刚摘下来的一样。内坊的时间有加速,里面的偶仆很是尽职。
安澜拿了一颗,塞入口中。皮薄肉厚,还没有核。甜滋滋的滋润着她的味蕾,很是美味。而一边的青年显然有些震惊,他瞪大了眼睛:“那……为何……为何……荣国府……”
“我乐意啊!”安澜笑了起来,拿过一边的热手巾擦擦手指,笑得开怀的将那玉牌扔给他:“既然你找了过来,倒不如说个明白。我家老爷觉得你们家的小姐跟我们家的哥儿挺相配的,想要结为姻亲。琏儿那孩子,是此代花间派的传人。虽然说堪堪明劲,功夫上也不是很好,但是日后说不得也是个裴矩般的人物。我也觉得这婚事尚可,但是你们家素来门第高寡。曾经为了女儿不嫁皇室,都跟皇家闹翻过。如此,我也只是出了个礼。我在这里保证,若是姑娘嫁进来,我就给她亲传弟子的身份。要知道,眼下我还没有徒弟呢!贾琏那头,可也保证日后不纳妾,不外娶。”
“不是……这个……”张敬初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他挠挠头那是他的小姑姑。他如何做的料主?
安澜看着他憨傻的样子,感觉额外可爱。撇撇嘴:“我是先天,日后是什么难说。内坊堪比钟山,你大可原话说回去就是了。要不,你就当不知道。我看你似乎是瞒着家人独自出来的,这夜色也深了。夜里高来高去的,若是内红蛇卫或者内府令的看到了,也是个麻烦不是?”
“是!”听到先天,张敬初一改之前看女人的目光,变得恭敬起来。张家男孩儿的基础教育中就有一点,那就是不管性别老少,尊重强者。
安澜端着盘子起身:“行了,今儿的就到此为止。”她拿着盘子,快速的攀上房顶,然后飞跃空中。华丽的转身飞舞,消失在张敬初的视线中。
张献铭知道小儿子拿着玉牌出去,就知道不好。他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一直到张敬初回来才拿着茶碗喝了一口就扔了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啊……混账东西。”
看着老爹扔过来的东西,张敬初也不敢躲只得让那碗茶砸在身上。茶碗落在地上破裂,茶叶倒是在他额头固定了席位。他无奈的用袖子擦擦,坐在一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老爹发脾气,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可是虽然得到的消息很震惊,但他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自从大哥去昆仑后,老爹就生怕他这个儿子也不见了。整天看的比他媳妇还厉害……
“你去干什么去了?”张献铭坐在椅子上,怒瞪着自己的小儿子。
“去问问情况,说来也巧竟然碰到她们的坊主了。爹,你猜那女人是谁?”
“我管是谁?你老大不小的了,还想纳妾怎么找?你媳妇不好啊……多好的姑娘,跟了你这么多年。生了四个孩子,你还想怎么着?”张献铭的火气,如同那炙热的岩浆,一碰就烧灼一片。张敬初无奈的用手指蹭蹭鼻子:
“我又没说那个。”他嘟囔着,张献铭看了他一眼。很是上下扫了扫:“那你是个什么意思?”
“她就是今儿给小姑姑玉牌的人,不过这事情……说来,我倒是觉得得跟奶奶说说。”想到对方的提议,张敬初为难的撇撇嘴:“人家是给继子寻儿媳妇才给的。”
张献铭本还想问,什么事情要惊动你奶奶。结果听到这个,顿时一口气没上来。张家女孩儿少,三四代都未必有一个姑娘。所以哪怕是庶出、偏房什么的。甚至是外面一夜fēng_liú做下的,那都会带回家当宝贝养着。
“贾赦如何会跟七绣坊扯上关系的?”张献铭皱皱眉,他负责的主要是族内这些阴私的事情。对外的武林、暗杀调查等等。对内的监察。对于四王八公,他都是有监视的。只是平时不怎么注意,不管如何都跟自家牵扯不上。
“这儿子不知道,只是那女子已经是先天。说是愿意用亲传弟子的身份给小姑姑做聘礼。”
“先天?”张献铭更加吃惊了,这可不是年少就能得。七绣坊的功法本就是女子的,说不定是驻颜有术?他内心怀疑论多多,一瞬间想了这里想了那里的。乱七八糟的愣是让他弄出了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楚。
“嗯!”张敬初点点头,他略略一想:“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