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母哪里用了午膳,贾敏跟她说了说贾琏的婚事准备。贾母只是叹息:“你大哥哥这也是圆满了!”
离开贾府,贾敏回到林府。一边拆卸头上的钗环,一边想着两边的事情。她翻身难眠,不得已的起身给林如海写信。只是命了人走水路七绣坊码头快些将回信拿了回来。
早晨的时候,正在喂黛玉吃奶勃勃的时候,下人送来了林如海的来信。看着丈夫说的不要参乎,只管着做好一个姑姑的本分就可以,贾敏稍稍宽了心。
眼见得好日临近,安澜也开始忙碌起来。她先是按照习俗作为主母拜请天地神仙,供奉香火。在临近三日,安排女方过来按床。
所谓的按床,可不是简单的将床摆进去那么简单。实际上需要工匠将没有拼装好的六进床体,在主卧室内一件一件的拼装婉辰。因为第一月新婚,所以床体都是红彩镶金的。等过了新娘家的对月,床体就会换成另外一套。
贾琏四处奔波去送上门的帖子,毕竟是人生第一次大事。知更喜贴送过去,一来要得到回帖二来还得拉近一些亲戚妯娌朋友的情谊。请吃酒的场面就多了起来,哪怕是长辈也会留下吃上一杯茶。
回到家中,进入莉香院他先是去了一趟茅厕才整理了自身进了正屋。此时已经临近中午,贾赦没有出去,而是和安澜坐在正屋堂里头,似乎在等着他一起用膳。
“今儿就在这里吃吧!你母亲准备了东西,都是当季难得送上来的。你这辈子,如果不出意外也就吃这么一次了!”贾赦感叹一声,贾琏顿时明白。他原本以为,这需要隔壁的婶子或者姑姑为自己准备的。毕竟对方看似好说话的很,却不一定愿意旅行这个。
他感激的作揖,安澜笑着招呼人摆了饭桌:“这原本应该是你母亲为你准备的。”说到这里,她看着贾琏:“你也别当我好心,我只是怜惜我那个徒儿,你日后要是对她不好可要记得……你是吃了我的!”
“儿子记得!”贾琏低头应是,一路上同张云溪的接触让他感念父亲为他选了一个好妻子。想想叔叔取得那个还有珠大哥哥的那个。云溪虽然有一些小性子,到底是和他心仪的,并且……在各个方面都跟他很合拍。
北方苦春,实际上五子登科也只有一些有些财力的家族才能够为继承人准备。在这个经历了胡乱之后的朝代,很多人都是从泥腿子靠着武功上来的。各种规矩早早不知道被扔到了那里。能够捡起来或者依然在用的,不是传统的传承了不知道几个百年的世家大族就是那些喜欢考究的新兴家族。
贾琏看着独独给他准备的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一时间很是感慨。虽然这个女人嘴上说着,但是他还是盛了对方的情的。至少,对方还惦记着他的婚事之前需要准备的。要是他老子,才不会想这些东西呢。
用完午膳,安澜坐在院内凉亭内看着新发的嫩芽。眼线已经是新春。此时新皇登基,距离邢夫人的命运倒计时也开始进行。只是让她惊讶的是,到目前为止新皇都没有让贾元春爬上他的床。显然,贾赦的新形象和贾琏给这位五皇子印象太深,以至于对于贾家有了提防。不过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次日贾琏带着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对儿大雁带着其他喜气的东西去了张家。在门前很是被张云溪的几个哥哥威胁了一番,才送上了礼。张家打开门,迎来了前来观礼的宾客。这是要晒妆,这一部分将要举行两次。张家是老旧,很多礼仪都是提前他们列了单子告知贾赦的。要知道,贾家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看安澜的婚礼就知道,不过是走了一个大概的流程。
好日将近,张云溪的嫁妆到底是惹人眼睛。一百二十八抬得嫁妆,不仅仅是箱子大了旁人一倍。就是那陪嫁的土地瓦块,就足够让她这份嫁妆闭上当年安澜的。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十抬是安澜这个婆婆特意做的添妆。
晒妆的当晚,这些嫁妆就一一封箱在抬嫁的扶持下进了贾琏的院子。摆在正院中,等着第二天的晒。
安床的伴郎是宗族中的小一辈的孩子,父母祖父母都建在。属于难得的全福孩子,小男孩儿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问感觉如何。看着安澜倒也不害怕,虎头虎脑的抓抓头发:
“没啥感觉,就是有些热!”
可不是,那可是全封闭的箱床。一层层关上门,那就是全封闭的环境。也难为这孩子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