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靠在墙,等着草履夫妇出来。
待这件事解决,就去摆摊,又能见到齐妙了。想着,这半月的辛苦,好似也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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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禹到家不久,就被在铁铺帮忙上水的陆大娘拧了耳朵,“兔崽子你跑哪里去了?”
“办正事呢。”陆正禹揉揉耳朵,笑着要接过她手里的桶,“娘,我来吧,您去歇着。”
陆大娘不给,“方才知县大人叫下人来请你过去喝酒,赶紧换身干净的衣服去。他要是问起你怎么这么晚才到,你就说你去你舅舅家了。”
陆正禹嗤笑一声,看来梅老爷刚才急匆匆进了内堂不是躲风头去了,而是从后门溜走去见他的外甥许大人去了。真是狼狈为奸,等他日他做了官,第一个先斩了这狗官。不为民办事,还欺压百姓,这才是真的兔崽子。
正想得痛快,头又被母亲敲了一记,“你倒是去啊!”
眼见母亲要唠叨,他忙捂着耳朵跑进去。
陆老爹大了胆子说道,“儿子不小了,你别还把他当孩子,老打脑袋,打傻了怎么办?”
“他这么聪明,指不定就是我打出来的。”陆大娘眯眼笑笑,“你说知县大人叫他过去,是不是看重他的意思?”
儿子有出息,陆老爹脸上十分添光,嘴上含糊谦虚着,“只是吃个饭而已,用不着张扬。”
陆大娘已经在美美计算着,“等他回来我就把风声放出去,那媒婆又要踩破门槛了,这回可以好好挑儿媳了。”
陆老爹嘀咕,“再好的儿媳也比不过阿娥……阿娥你都嫌弃了,其他姑娘……”
“呸呸呸。”陆大娘听他提起谢嫦娥,脸色立刻黑如锅底,“不许再提她。当初沈秀怎么说的,说把女儿嫁给猪都不会嫁给我们家。”
“你也说儿子就算娶母猪也不会娶她……”
陆大娘和沈秀积怨已久,一提起对方就气得心肝疼,大声道,“不许提那个嘴刁的死寡妇!”
陆老爹嘘她一声,示意儿子出来了。陆大娘又立刻变脸,笑道,“早点回来。”
陆正禹应了声,往衙门走去。刚才的话他听见了,那么大声,想没听见也难。
听了几年,本该习惯。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办法习惯。
他耸耸肩,继续往衙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