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没有回答阿辰,只是皱着眉思考着要如何处理阿辰脑子里的问题。
经过这次发生意外忘了他们这件事她已经可以肯定,他脑内瘀血的隐患,留不得!任由旦夕祸福,便是她手里也足够的倚仗也不能保证说就能随时随地将身边重视的人护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等到真的出了事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既然一早就知道他身上有这样的隐患,便该想办法彻底解决掉,之前她不敢动手是因能不威胁到他性命地治好的把握只有五成,可这次阿辰头部再次受创,瘀血不但散去了一些,余下的那些也稍微移了点位置。
五成便可以提高到七成,甚至八成,这还是保守估计。
打定了主意,秦霜的心情放松了一些,再看到仍然用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阿辰都不会想着给他套麻袋揍一顿了,最多以后揍个熊猫眼好了。
“你能为我医治吗?”阿辰再次问了一遍,秦霜没有马上回答,便给了他一种她可能真的有法子为他医治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秦霜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好半天,先扭头看看还时不时往他身上瞄的圆圆,团团挺克制,靠在白术怀里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好像真不把阿辰当爹爹了一样。
“听说太子要立妃了,你说,这事儿是真的吗?”秦霜往椅后靠了靠,微眯着眼死死盯着阿辰的双眸,不放过他眼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合欢和白术打了个机灵,齐刷刷地看向阿辰,目光灼灼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问题可得好好回答,万一给出了秦霜主子不愿意听到的答案,他们敢打赌,以后辰主子的日子一定会很不好过!
“太子,纳妃?”阿辰错愕地眨了眨眼,在秦霜那双并不锐利的明媚双眸的注视下,居然没来由地心虚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消息在京城已经广为流传,而如果他不强烈地反对,并且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可能就算现在不马上纳妃,过些日子父皇母后也会为他张罗起来。
他之前对这件事有抵触,但他自己都说不明白抵触的原因是什么,只以为是身上的伤势还没痊愈才有些提不起劲,也许过阵子身体大好,又适应了自己失忆的事实后,可能就会听从父皇母后的安排了。
可在秦霜面前他却无法说出这个想法,总觉得一旦说出来,以后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思索了片刻,阿辰才谨慎地回道:“这只是传闻,只要宫里没有正式发下皇榜便不是真的。”
“哦。”
合欢和白术暗暗为阿辰捏了把汗,还好没说真准备纳妃。
秦霜神色淡淡地看着阿辰许久,语出惊人道:“你自己的想法呢?你想纳妃吗?”
说到这份上再装傻就没必要了!阿辰也终于肯定,秦霜果然是知道他身份的!
“你,是如何得知的?”阿辰内心不无震撼,按父皇母后他们的话,这五年多来他都不在京城,阔别这么久,就算他真的站在过去的相识面前,除非特别熟悉的人,否则也未必马上就能将他认出来,更遑论是面前这个他并没有印象的人。
若是他这五年多来认识的什么人,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原来是当朝太子。
“你不想知道你这几年发生过什么吗?”秦霜自顾自地问,丝毫不打算回答阿辰的疑问。
这一回自以为很沉稳的阿辰也忍不住霍然起身,下意识地相信伸出手拉住秦霜的手腕,目光炽热,“你知道我的事情!你认识我对不对?”
不但知道他这几年的事情,甚至连他失忆的情况都了解地清清楚楚!
“你,究竟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熟悉,熟悉到让人早就刻入了我的灵魂,即便没了记忆,仍然会下意识地用目光时时刻刻追随着你的身影。
秦霜低头看了看阿辰攥着自己的手,“你拉疼我了。”
“不许欺负娘亲!坏爹爹!”圆圆忽然大声喊了一句!本来看似正靠在合欢怀里打盹儿的团团也突然睁眼凶巴巴地看向阿辰,“欺负娘亲,打地铺!”
圆圆也附和,“坏爹爹,打地铺!”
秦霜:“……”
阿辰:“……”
合欢和白术微微扭过头抿进了唇,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来。
明明该是严肃的时候,却偏偏被两个小家伙把那点紧绷的氛围都破坏殆尽了。
还是秦霜噗次笑了一声,对两个孩子愉快地笑了笑,“儿子真乖!”这一回却没再纠正他们说阿辰不是他们的爹爹,只是阿辰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满心留意着不小心太过用力握住的手腕,看到上面留下了一圈红印子,后悔不该太过冲动。
从她对自己如此了解可以推断出,在他丢失的那段记忆里,他们恐怕非常熟悉,说不定她的丈夫和自己是好友?呃,总觉得好象不对?这种设定,想象起来,略不爽。
“你究竟和我是什么关系?”阿辰定定地望着秦霜,眸底含瞒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秦霜眨了眨眼,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凉凉道:“你猜?”
阿辰:“……”
“对了,这东西,你带在身上了吗?”秦霜从怀里掏出联络器在阿辰面前晃了晃。
阿辰回到皇宫时那几样东西至今皇上皇后都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连阿辰自己都因为什么都不记得,除了留下点身体本能地感觉,也不明用途。
可就是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