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一脸淡定地看秦怜儿,搔了搔耳朵,“我上山挖番薯去了,时间不是还早吗,没耽误家里吃晚饭的时间。”
秦福贵和秦诚每日酉时三刻左右从地里回来,秦家吃晚饭的时间也是在那时候,现在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时间把晚饭做出来了。秦怜儿这话摆明了就是故意找麻烦,完全没必要搭理。
快饿死?又没干什么体力活消耗体内能量,饿个屁你饿!
之前陈家上门来退亲的时候秦怜儿不在家,可别以为她和张巧婷一样乖巧懂事,是跟着她爹爹哥哥去地里干活去了,要这样秦霜倒是不会说什么,偏偏秦李氏和她娘田秀花都想给她找个家里富裕的好婆家,平日里根本不让她干任何粗活,养尊处优的,那小脸小手都养得白嫩细滑着呢,秦家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先可着秦怜儿,相应的,秦怜儿的性子也被娇惯得颇为骄横跋扈,明明是个贫穷的农家出身,却养成了富家小姐才有的性子,也真是绝了。
不过,也多亏秦李氏和田秀花的心思,秦怜儿若单论外貌条件来看,的确是相当标志,不只是脸蛋,身上穿的也是新衣,裙摆处还有田秀花亲自绣的荷花,看起来非常秀气可爱,只是因衣服过于艳丽的颜色,反而失了荷花的出尘娴雅。
不管怎么说,在秦家这种贫苦家庭里能穿这么一身,已经相当不易,对比之下,秦霜虽然容貌和秦怜儿相差不多,同样很好看,可因为身上穿的是以前她娘剩下的旧衣修改过的衣服,样式老旧不说,还有好几处补丁,头发也只是为了方便干活随意地扎起来,颇为凌乱松垮,再加之之前做兔肉的时候不小心在脸上蹭了点烟灰没擦,看起来就更挫了,生生让本来挺好的条件都被掩盖住了。
唯有一双眼睛始终黑中透亮,闪烁着明亮剔透的光芒。
可惜秦怜儿才不会注意眼睛是否明亮,只看着秦霜和自己完全不能比的装扮就忍不住露出得意而傲然的表情,微微抬着下巴目光中带着轻鄙看她。
“挖番薯?骗谁呀!当我不知道你吗?我看你根本就是偷偷找个地方掉眼泪去了吧。”秦怜儿双手抱胸,一脸嘲笑道:“不过就算你再哭也没有用,连自己男人都留不住,真是个废物!”
自己男人?陈明?秦霜着实被这个词恶心了一把。
“更何况陈家退亲本来就是因为你自己的问题。”秦怜儿满脸嫌弃,“身为女人,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你还指望谁家会愿意把你娶回去供着吗?”对任何人家而言,传宗接代都是头等大事,娶回来的媳妇儿如果做不到,那休了另娶就是必然的,既然早晚都是要休,陈家当然不可能平白多花一笔彩礼钱,毕竟,秦霜本身也没什么可取之处,最多不过比较勤快会干活而已。
“你身体有毛病,又被人退亲,日后恐怕也再难嫁出去了。”秦怜儿幸灾乐祸地嗤笑两声,眼珠子一转,又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自己嫁不出去不要紧,但要是连累得我也找不到好婆家,哼,你就等着吧!”
秦霜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日后你找不到好婆家是因为被我连累的?就没可能是人家压根看不上你?嫌弃你这个人才不要你的?”秦李氏和田秀花眼里所谓的好婆家是什么样她可清楚得很,至少得是家里有好几十亩地,最好是小地主级别的,或者是像村长这样的村子里的小官,有点权利的。
可是她们怎么不想想,人家能看上秦怜儿这个除了脸蛋再没有其他优势的姑娘吗?如果真有小地主看上秦怜儿了,恐怕最多也只会把她娶回去当个小妾。当然,要真有这种事,说不准秦李氏和田秀花也乐意,因为她们想找个好婆家为的无非就是想以后有好日子过,只要钱给的够,大概在他们眼里哪怕是给人家当小妾也是风光无比的大喜事。
“你以为我是你吗!”秦怜儿没想到秦霜居然还敢反驳,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但也没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这死丫头是受了刺激一时气急才敢说这种话,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嫉妒她吗!
秦怜儿摸着自己白嫩的脸蛋,信心满满道:“哼,放眼整个同福村,谁家的姐儿有我长得漂亮?村子里那些还没成亲的哥儿见了我有几个不好好讨好着我,在我面前卖力表现自己的?这也就是我看不上,懒得搭理他们,要是我愿意,全村的男人还不是任我挑?”日后有看中的对象了,那人自然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和村子里其他人一样为她着迷,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用数目可观的聘礼,八抬大轿把她风光娶回家!
秦怜儿陷入美好的想象当中,脸上露出向往期待的神色,看的秦霜颇为不屑。全村的男人任你挑?你有能耐对那些已经娶了媳妇儿的人家这样说,看人家小媳妇儿不找你拼命!
脑补是病,得治!而秦怜儿显然已经病入膏肓,在同福村她的长相的确能横扫所有人家的姐儿,可要是到了大城市,恐怕她这点长相还不够看,最多算得上是小家碧玉,更别说她除了脸蛋,气质内涵一样没有,就是个花瓶,空架子,真正有品味的人根本不会看上她,会看上她的只会是贪图一时美色的好色之徒。
过了片刻,秦怜儿回过神来,发现秦霜并没有对她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随即想到之前听说的事情,又忍不住露出恶意的笑容。
“说起来,回来的路上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