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胤礽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傅锦萱远远的站在一旁,即使在温暖如春的室内也紧紧的抓着她那件白狐披风围在身上,警惕的望着自己,清澈见底的杏眼中满是怨责与恨意。
胤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回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切,低声调笑道:“孤与你就连那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又何必这么着急的将衣衫穿好呢!更何况,就凭你那副纤细瘦弱的小身板,刚刚服侍孤更衣的时候,应该十分辛苦吧?不说好好的躺在孤的怀中休息一会儿,这么快起身做什么?”
傅锦萱警惕的后退一步,恼怒道:“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如今既然太子殿下已经醒来,还是尽快放我离开毓庆宫吧。否则,若是被有心人看见我进了毓庆宫这么久也不见出来,难免会传出一些不中听的流言蜚语。即使太子殿下深受皇阿玛喜爱,应该也不愿意惹上这些麻烦吧!”
胤礽虽然有些暗自疑惑自己为何在与傅锦萱欢好之后竟然会坦然的在她面前沉睡,然而想到刚才傅锦萱在床上死板无趣的反应,又觉得兴趣索然、气闷不已,于是不耐烦的坐起身子,摆了摆手道:“出去出去,你还真当自己是九天玄女不成?刚刚像条死鱼似的摊在床上,真是扫兴得紧。真不明白老四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索然无味的女人,还真是浪费了你那副绝佳的好身材!只不过,孤倒是很满意你如今聪明的选择和态度。只有那些知道适时装傻的女人,才能活得快乐而长久。”
傅锦萱也不与胤礽多费唇舌,只是开口询问道:“不知道菁芜格格的身子究竟如何了?是否还能救得回来?”
胤礽惊讶的瞪了傅锦萱片刻,摇头嗤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担心菁芜的身子?你难道不知,在她决心为了孤和她自己的大好前程,利用你们昔日的姐妹情谊将你骗到毓庆宫偏殿供孤玩乐的时候,她便已经不再是你的好姐妹了吗?你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若是没有老四护着,只怕在四贝勒府中早就被其他的几个女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孤真是纳罕得紧,你究竟是怎么平安无恙的活到现在,竟然还牢牢的抓住老四的心的?”
傅锦萱幽幽一笑,落寞的叹息道:“人在被逼到绝境之时,往往可以为了活下去做出许多其他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菁芜为了自己的夫君和锦绣前程而出卖我,也情有可原。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原谅她。”
傅锦萱说道此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幽光,语气虽然平淡依旧,却夹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我原想着要亲自手刃菁芜,给自己报这个仇的,可是,看在她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份上,我也便不再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些了。”
胤礽心中一动,惊讶的发现傅锦萱竟然可以看穿他的心思和打算,不禁觉得十分有趣,“你竟然看出孤对菁芜已经动了杀念,果然也是有些本事的。看来,你这个女人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柔弱无害嘛!只是不知道老四对你的了解究竟有多少……瞧老四那副小心呵护你的模样,应该还不曾见过你这样清冷残忍的一面吧!”
傅锦萱冷笑一声,坦然的直视着胤礽深邃的凤眸,“出手对付那些心狠手辣谋害自己的恶人,只不过是每个人都具有的血性与本能,若是太子殿下认为如此行事便是残忍,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傅锦萱在确定胤礽不会放过菁芜与传话的奴婢紫苏以后,便神色坦然的走出了毓庆宫偏殿。
胤礽望着傅锦萱纤柔袅娜的身影走出偏殿,忽然开口对殿外的宫人吩咐道:“命人用暖轿送熹侧福晋出宫。”
胤礽想到适才在与傅锦萱欢好缠绵之时,她的身上依旧如玉般寒凉,暗想看来傅锦萱果然是由于小产而伤了身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又叮嘱道:“暖轿中多放几个暖炉,再取个精致的暖手炉让熹侧福晋抱在怀中取暖。”
宫人们听了胤礽的吩咐,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快速的办妥差事,妥妥贴贴的将傅锦萱护送出宫。
傅锦萱离去之后,胤礽并未立即离开偏殿,反而独自一人在这间简陋萧瑟的偏殿静默良久。
那样的女人,不应该在得到以后便弃如敝履,不再惦念了吗?为什么自己还会不由自主的为她打算,生怕她在辛苦的伺候自己之后又再受寒着凉,使得原本便十分虚弱的身子再受病痛的摧残?
胤礽皱着眉头,凝神细细琢磨半晌,也未曾想明白自己诡异的心思。直到夕阳西下之时,胤礽才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自己既然已经得偿心愿的占有了那个女人,还是尽快将她丢开手的好。那毕竟是老四的侧福晋,自己与她有个一夕欢愉也还罢了,倘若再对她起了更多不该有的心思,那便有些过了。再者,那个女人也就一张俏脸和纤细的身段还尚可入目,只可惜是条中看不中用的死鱼。也就古板清冷的老四会喜欢这样不解风情的女人,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胤礽想到此处,也便暂且将傅锦萱抛诸脑后,心情愉悦的走出了偏殿,往书房去了。
且不论宫有哪些人想要利用此事做些文章,四贝勒府中的女人们早在傅锦萱尚未回府之时,便已经在心中将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仔细琢磨了几个来回,各自有着不同的打算。
于是,胤禛午后回府之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