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也好,洛明川也好,师兄也好师弟也罢,前世今生,我只得一个你。

大道算什么,全都不如你。

星河渐沉。月影西移,偏离了轩窗。

不知过去多久,那人说,“我明白了。”

只有这一句,然后打破屏障,走了出去。

殷璧越听见空气中微弱的破裂声,退了几步,颓然坐在床前。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这番剖白是否伤害了对方。

一息之后,外间的烛火再次亮起来。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殷璧越抬眼,只见离开的人竟又回来了。

向他张开双臂,烛光照亮眼中温和的笑意。

熟悉的气息错不了,殷璧越试着回抱对方,

“师兄……”

真是好久不见。

洛明川将人拥在怀里,声音有点哑,

“我回来了。”

同榻而眠也不是第一次。

没有赧然尴尬,两人自然就躺在了一处。熄灯关窗,放下床幔,殷璧越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自以为很霸道的环着师兄的腰。

不由想到,看来登册合籍迫在眉睫啊,不然这没名没分的,太委屈师兄了。

脸颊紧贴着的胸膛微震,洛明川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时机已至,我明日闭关。”

‘等一个契机,两者融合。’无妄法师曾如是说道。

所以不用多余的解释,殷璧越也明白这意思。

竟然这么快。

“此事凶险难测,我们明日先去合籍。”

“这可潦草不得。等我出关了再安排,还要做礼服,发请柬,沧涯开山门,大宴宾朋三日……”

“都是借口。合籍之后气运相连,你是怕闭关时有什么不测,会连累我,是不是?”

洛明川无言以对。师弟在有些方面迟钝,但更多情况下灵慧通透,瞒不过去。

殷璧越抬眼看他,怒道,“要是这些都怕,那我们还做什么道侣?”

洛明川立刻给人拍背顺气,“是我错了。”又忽然笑起来,“你的情绪好像回来了,看来能让你生气也是好事……”

殷璧越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有跟你合籍的*。”

或者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多,还都是能影响我情绪的事。

洛明川声音沉下来,“你相信他的话?”

“……有几分道理。”

“那我们试试?”

殷璧越刚想问‘试什么?’,‘饱暖思□□’这句话就跳出脑海,让他呼吸一乱。

等等,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忽而几缕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微有些痒。星光被遮蔽,洛明川俯身下来,按着他的手将他压在身下。眼里暗潮涌动,像是有光。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不同于以往的浅尝辄止,或是由一方主导的决绝凶狠,这个吻很深入,又缠绵。

殷璧越没有闭眼,直直看进洛明川眼底。像是要把人刻进心里。

一边生涩的回应着,只觉得从唇舌到四肢百骸,都像浸泡在温水里,酥软失力。

视线渐渐模糊了,神思也昏沉恍惚,想说些什么,喉间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就像无助的小动物。

旷野上炸开星火,于是千里皆燃。东风一夜过境,花树次第开放。

……

濒临崩溃时,殷璧越听见耳边低哑的声音,好似带着笑意,

“师弟,你看,你动欲了,真仙可是没有*的。”

“你莫要怪我,我只怕等不到出关,你就彻底变成了无欲无求,一身清净的模样。”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真正令我畏惧,大概就是失去你。”

而他已经无法思考话中的意思,只是无意识的挣扎起来,“师兄,我难受……”

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君子,却陡然强硬起来,“叫我名字。”

“洛明川,洛明川……”

******

殷璧越彻底清醒,是在第二日晌午。

初春清淡的日光照进屋里,细碎的尘埃颗粒在光线中浮游。

水镜里映出两人的面容,他坐在旧案前,洛明川立在身后,为他束发。

银白的发丝从修长的手指间滑落,被分成两半,半挽半放。

洛明川看着镜里人,苦笑道,“生气了?”

生气也是应该的,本就是自己不对。

殷璧越从沉思中回神,“我只是奇怪,师兄你是如何做到的……”

分明我境界一日千里,心志坚如磐石,迦兰瞳术怎能轻易迷惑我?先前魔尊要用惑术,不是须臾就被我察觉了?

洛明川闻言心中刺痛,

“因为你信任我。对我没有防备。”

而我利用了你的信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很失望吧。

水镜訇然碎裂,化作水雾飘散如烟。手中玉梳断裂成两截,硌在掌心里。

直到白发青年转过身来,露出久违的笑容,

“真好。”

洛明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殷璧越感叹道,“早知道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还瞎折腾什么啊……”

要不是方法太难为情,真想写信告诉掌院先生。料他阅遍典籍,也想不到这个办法。

殷璧越站起来,自觉fēng_liú又温柔的为师兄抚平衣领,“辛苦师兄了。我现在这样,至少能撑到你出关。”

他终于感受到了此方世界的善意。大有枯木逢春,柳暗花明的喜乐。

太上忘情,不如春风一度。

真是美好。

洛明川怔住。

到底要怎么跟师弟解释,


状态提示:第111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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