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乘云与承运
到了后山林子里,青灵放开了苏秀霜的狼嘴,苏秀霜立刻转头想咬。哪知青灵顺势把她往地上一扔,狼牙咬空,发出一声脆响。
青灵笑道:“牙口真好啊。”
苏秀霜跃身扑向青灵,就在狼牙离青灵脖子只差分毫时,苏秀霜突然感觉尾巴一阵剧痛。
原来是青灵捏住了她的尾巴尖,抡起来转了一圈,然后把昏头昏脑的苏秀霜扔到了树枝上。
那是一棵生长在悬崖边上的老树,歪身子的树干斜斜探在空中。苏秀霜的所在就是一枝最能看清悬崖上云雾的树枝。
青灵伸手,引来云雾在苏秀霜周身围了一圈,使她动弹不得,只能抱着那截树枝。
青灵道:“别怪姐姐没提醒你,我劝你好好在这儿反省,以后老老实实做个妖,免得哪天小命就没了。”
左清泉伸着脖子,对树上的苏秀霜气愤道:“凭你之前做的事,殿下绕过你是殿下心肠好,以后你敢不老实,咱家第一个不放过你!”
青灵看着左清泉那张娃娃脸,纳闷道:“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
左清泉脸一红,瞪她:“你把她弄住,咱家自然能好好教训她。”
青灵恍然道:“原来还是得我来,就说你什么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长本事了呢。”
左清泉气哼哼甩手要走,被青灵拎住,提着纵身跃下悬崖。
只剩挂在树上的苏秀霜,她紧紧抱着颤巍巍的树枝一阵风来,树枝似乎还摇了摇。她嘴上也被箍了一圈小小的云雾,如今有口不能言,想认错都没法认。
也是她刚化形为妖,慌了神。若留在在庄子里,不过是一群凡人,能有什么大本事为难她。即便是她那亲爹娘来了,也是打不过她的,现在好了,被困在这里,还不知何日可以脱身。那些细软也早在路上就跑丢了,即便以后脱身,还得想办法为钱奔波,心下不由一阵烦闷。
那边没等左清泉大叫出声就到了崖底。如今这处沼泽被花齐眉原形影响,雾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各种植物生机勃勃,引来不少珍禽。
左清泉抚着胸道:“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吗?”
青灵笑道:“不过一眨眼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左清泉无奈摇头,道:“花齐眉还不能化形吗?”
青灵走过去,蹲在那株艳丽无比的红花前,道“看样子大约也快了。再说,他养的大多是心伤,身体上的早没事了。”
左清泉点头。
那朵最红的花悄悄地扭了方向,不理青灵。
青灵笑道:“这是被我说破,害羞了吧。”
左清泉从怀里拿出一本《春秋》来,也在花前一蹲,道:“今儿咱们接着讲。”
整株花听到这话,竟然颤了颤,好像受了狂风暴雨吹打一般,蔫了花枝。
青灵一阵闷笑。
左清泉瞪她一眼,道:“笑什么,不是你懒得给他讲课,我也不用天天蹲这儿。”
青灵又是一阵大笑:“刚才不是笑你。说来你也是傻,来的时候拿个凳子不就行了,天天蹲这里,真有你的。”
左清泉一阵懊恼,道:“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花枝也跟着抖了抖,好像是在偷笑一般。
太渊安抚邢列缺,道:“映书容貌如何,与你我并无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于东宫客居而已。”
邢列缺好奇道:“这么说,他活着时不是太监了?”
太渊笑道:“自然不是,那时的当权者可舍不得让他行了宫刑。”
邢列缺还想再问,不巧燕映书就来了。
燕映书身后跟着乘云,笑道:“这位道长醒得快,心也急得很,我便将他领来了。”说罢,便退了出去。
乘云躬身行礼道:“多谢殿下灵丹妙药以补神魂耗损,不然我这缕魂魄离开身体太久,怕是难以保全。”
这声殿下叫出,太渊便明白,乘云果然是有意前来的,他笑道:“乘云何必与我客气,你我如今有朋友之义,我帮你自然是应该的。还不快来坐下。”
乘云慢慢坐下,叹道:“这世上应该的事太多了,似殿下这般心胸宽广的实在少有。”
太渊道:“说好叫我太渊便可,乘云怎么又忘了。说来,我与你一见投缘,若是乘云不忙,不如在此小住。”
乘云涩声道:“本不敢相辞,只是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久留。”
太渊叹息道:“真是可惜,我观乘云仙风道骨,见之令人心喜,还想让乘云长居于此,谁知连小住都不能够。”
邢列缺瞪了他一下,转头轻啄他手腕。
太渊拢住他,放在手心里,不让他乱动,又替他细细梳理羽毛。邢列缺方才眯眼罢休。
乘云犹豫一二,终于沉声道:“不敢相瞒殿下,乘云只是我的道号,亦是化名。我本名……是乐承运,乃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幼弟!”
他看太渊依旧神色淡然,便松了口气,道:“殿下果然早已看出来了。”
太渊温声道:“我在宫中偶然见过你的画像,听说你少时早慧,心中一直敬慕不已。”
乐承运摇头道:“什么名声都比不过权利。”他打叠起精神,道,“承运不敢相瞒,承运此次前来,是有要事想请殿下相帮。”
太渊笑道:“承运不说,我也要问,是什么事使得承运即便伤及根本,也要分出一缕神魂来?”
乐承运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承运寻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