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锋立刻去扯许乐的毛巾,跟哄孩子似得递给金哲,金哲一把就抓住了。
许乐哪里料到一宿舍人都是这么哄孩子的啊,再说他跟金哲之间真不想有联系,“老大,你拿我的干什么?我就带了一条,你给他我用什么?”
张先锋一脸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表情看着许乐,“高兴那儿不是好几条,你拿条就行了,计较什么!”
许乐对他们的逻辑顿感无力,“我昨天用过了,擦头擦脸,他不嫌弃我脏,我挺……”
许乐的话没说完,就瞧着金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刚哭过的红彤彤的眼白,看着一点都不凶狠,像一个装狮子的奶猫,意思是说,你要说出来,我跟你没完。
许乐想了想,这孩子今天是受委屈了,只能把话咽进去了,摆摆手,“随便你们。”
张高兴这才把炸毛的金哲给放开,对他说,“行了吧,如你意了吧。”
金哲捏着毛巾死死不松手,不过嘴巴里挺嫌弃,“凑活吧,我原先的毛巾是特供的。”
许乐真想回头抢回来,不过他没这么干,因为张高兴给了这小子脑袋一巴掌,替他出言训斥了,“再说拿回来了。”金哲就把毛巾跟宝贝似得,踩着凳子放进自己柜子里了,还锁上了。等到夜里睡觉洗漱的时候,他从柜子里拎出条新的,丝毫不顾及一屋子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去了水房。
张先锋拍着许乐的肩膀说,“这什么破孩子啊。”
邱泽海又快到了熄灯的时候才回来,不过那时候大家已经洗漱完毕上床了,看书的看书,听收音机的听收音机,没人搭理他。他拿着个盆就去了水房,等回来的时候,已经熄灯了,许乐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上了旁边的床,就睡过去了。
结果早上六点闹铃响的时候,许乐瞧瞧隔壁的床,已经没人了。
林长海打着呵欠说,“他五点就起来了,不知道干啥去了。”
金哲还在被窝里打滚,睡得四仰八叉的,张高兴上去戳了戳他的胳膊腿儿,他还撒娇,“让我再睡会儿!”在戳,“让我再睡会儿!”在戳,金哲就猛地坐了起来,盯着鸟巢似得头发闭着眼睛发狠,“跟你说了,让爷再睡会儿。”
一屋子就指着这个笑料过早上了,张先锋边穿裤子边嘲笑他,“你还是爷呢,那我们不都太爷爷了。行了,我们都起床了,你别睡过了。”
金哲就迷迷糊糊睁了眼,瞧着果不其然,一群人都下了床,他就问,“你们起这么早干什么?”
“晨跑,然后去吃饭,就差不多了。”张高兴拿着书本准备出门。
“几点去吃?”金哲又问。
“七点吧。三食堂,那儿包子好吃。你要去吗?”张高兴问他。
金哲啪的一下又躺在了床上,“去,我给你们占座,不准放我鸽子。否则我……”他八成想放狠话的,结果大家都没在意,他话说到一半,屋子里就没人了。
金哲气的在床上使劲滚了几下,只是好困,定了闹钟,又睡着了。
谁都没把他的话当真,所以一群人还是按着正常点到的食堂,就瞧见金哲一个人站着老大一个桌子,一个位置上放了一个一个包子,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格外引人注目。一群人端着稀饭碗说他,“你让让啊,一个人站这么多干什么?”
金哲那屁孩就说,“有人了有人了,你们找别人去。”
张先锋瞧着他那样,要不是岁数小,恐怕有人都得动手了,连忙快走几步,赶了上去,冲着人家解释,“我们到了到了,哥们儿,快点来吃饭。”
瞧着他们真有这么多人,人家才离开。
等着许乐买了饭过去,就剩金哲对面的座位了,他只能坐下。结果吃一口就能感到小孩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吃一口就能感到小孩散发出的磅礴的怒气。许乐只能抬头,这小子却匆忙又低头吃饭了,他那个包子,都吃到现在了,才咬了两口。每一口都是气吞山河的架势,细水长流的量,费劲儿死了。
这时候那孩子抬起头,冲着他恶狠狠滴说,“再看我,把你吃掉!”
一宿舍人都一副这孩子怎么教的表情。
吃完了饭,金哲才跟他们分开。许乐今天和曹飞下午都没课,两个人约好中午在一起吃了饭,下午先给曹玉文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家里怎么样,又问了问护照办得怎么样。曹玉文到时一直给他们催着呢,说是再过半个月差不多。
然后钱伟就跟他们打电话了,说是地的事儿已经有点眉目了,今天请相关的领导吃饭,问他俩有空吗?一起过来,线就牵上了。他打着包票说,“放心吧,你爸不在,我就是你长辈,你们就过来露个面,剩下的事儿我来摆平。”钱伟就是当年卖给许乐四合院的那个人。
决定做这个生意后,他们就开始规划后面的事儿了。原本他们老家就在省城,离着北京这么近,按着成本来算,北京的地比省城要贵不少,并不合算。但许乐毕竟是重生的人,知道日后北京的地价是什么样,如果现在占下,日后就算转其他实业,那些多出来的成本,就不算什么了。再说,两个人毕竟都在北京上学,生意要放在省城,显然也不可能。
只是,对于北京而言,他们依旧是一眼黑,怎么样才能批地,许乐和曹飞对这些一无所知。最终,曹玉文就推荐了钱伟,他这几年一直混在北京,家产门路已经非当日可比。不过两个人依旧保持着不错的联系,曹玉文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