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珊与许慧泽慢慢聊着天,一步步挪到了山顶,只不过一到地方,她珊便累趴了,见着了摆在正殿的蒲团,不知多心甘情愿的跪上去,妈的,腿真是废了,甭管是跪着还是坐着,歇着了就不想起来了。这样一想,和尚也是蛮拼的,将庙健在山顶,不知给菩萨带来了多少叩拜。
拜了菩萨,上了香,便有小沙弥领着她们去厢房,程许两家一起过来的,被安排到了相邻的两个房间。柳氏看她们拜菩萨诚心,便许了她们自由活动时间,只是一再嘱咐,“这是寺庙,虽说佛门清净之地,但是人来人往,也该当心安全。你们多带些人跟着,姐妹间相互照应,千万便落了单,到了吃饭的时候便到这厢房。若有一点儿差错,以后再不带你们出门了,可记得了?”
这个时候自然是连连点头,然后程心珊便大步往外。在齐州六年了,经常被关在后院里,第一次走这么远,还不得赶快出去玩玩,感受一些外面的风景,吸两口自由的口气?
刚走出厢房,程心珊就听到许慧泽的声音,“珊妹妹也出来了,正好咱们一起。”
这也是个被关不住的,估计刚进了厢房就想出来溜了,这样志同道合的好友,自然乐得做游伴。程心珊上前挽住许慧泽的手臂,两人亲密的凑在一起说话。许慧泽的嬷嬷瞧着觉得不像样,一点儿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本想上前说两句,可又顾忌着程心珊是徐政通上峰的女儿,硬生生止住了话头。嬷嬷看着她一脸的不满,程心珊又没个近视,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她一点都不在意,嬷嬷这样的人,积年的老仆,有时候款摆的比主子都大,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许慧泽外表大咧咧的人,可是却是粗中有细,注意到了嬷嬷的样子。她将程心珊当做很好的朋友,看她没有不高兴,心里放心了许多,对着奶嬷嬷说道,“嬷嬷一贯是守礼的,想必到了祠庙肯定不会到处跑,我们在这附近玩耍玩耍,劳嬷嬷替我们每个菩萨都拜拜。”不等这嬷嬷回答,立刻又转过头对程心珊说道:“广运寺里最出名的便是寒梅园,不过这时节还不是梅花开的时候,只能寻别的景看。”
庙里多少菩萨,每个都拜拜,可不是半条腿都废了,程心珊看嬷嬷一张脸忽红忽绿,想要说话却被堵住口的样子,心中很是好笑,说道:“广运寺落在山上,绿树婆娑,虫鸣鸟叫,禅意森森,何处都能做景,我们寻一处僻静处坐着聊天便是。”
“这寺里我也来过几回,若说僻静好说话的地方,便是慧园大师在此处的居所。”
“慧远大师?”这个和尚可是给她们姐妹三人批过命的,再次听到这名字程心珊忍不住惊奇地问道。
“是啊,便是那个给当今圣上、镇南将军和王阁老算过命的慧远大师。因他名声响,又喜欢到处云游,各地的寺庙都有他的禅房,有些他到都没到过的,全是庙里借了他的名声吸引香火。广运寺的这处他确是住了的,听说当初便是在这里见到镇南将军的。不过自那以后慧远大师再没来过,他的住所也被寺里封了起来,一般人不得靠近,连旁边那块竹林也甚少有人过去,咱们正好可以去那里说说话。”
程心珊自然同意,又问了许慧泽一些慧远大师的问题。
因慧园大师算得上传奇人物,又在齐州出没过,所以这边对他的事迹流传很广,许慧泽一口气扒了许多,“据说慧远大师至今一百多岁,可是看着便如四五十一般,别人都说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他还有许多神通呢。有一回见着路上行讨的乞丐,慧远大师大发善心,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掏出馒头分发,据说足足发了三天,布袋里不见空也不见涨,真真神奇。还有说慧远大师最会喝酒,一日与人喝了三天三夜都不停歇,也不见醉倒,喝完之后又继续到处说法。”
不说故事的可信度高不高,程心珊关注的是,“和尚能喝酒吗?”
“不是和尚,他是个道士。”
程心珊奇怪了,“那道士怎么住在供奉观音菩萨的寺庙里?”
许慧泽继续用八卦的脸说道:“慧远大师不仅住在寺庙里,他哪里都住,官衙,百姓家中,大牢里,皇宫里,马路上,他喜欢住哪里便住哪里,这就是所谓的居无定所吧。”
“不是啊,居无定所的意思是说没有住的地方。”程心珊用狐疑的眼光看着许慧泽,“我说,你是不是自己编了故事骗我呢?”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这是许慧泽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背后传来的多道不明的声音。
好了,响起多重奏。程心珊转过头,便看到四个少年,也不叫少年,一个二十六,是她大哥,一个十九,是她二哥,一个十四,是她的……未婚夫,最后一个约莫十六七岁,陌生人。程心珊很心塞,平日里她总是戏弄她弟弟,这下子被别人戏弄了,然后又被许多年不见的哥哥和讨人厌的未婚夫看见了,他们指不定以为她的智商多低呢,真的很想去死一死。
他们三个突然出现,许慧泽很是诧异,又见他们嘲笑自己的好友,尤其是年纪最小的一个,看着程心珊一脸的嘲讽,心中很是生气,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过跟好友就开个玩笑,你们胡乱笑什么?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又出言嘲笑,实在是小人行径。”
看许慧泽气的脸红脖子粗,程心珊又满脸羞的通红,贺时云不想在路上遇到的几位朋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