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原也被林楠的答案气的够呛,他何尝不是为了那副图纠结了好几天,这会儿见义成王子气晕了,一时也顾不得找林楠的麻烦,忙吩咐人找御医,一面命人泼凉水、掐人中、扎虎口的急救。
等御医来的时候,义成王子已经悠悠转醒,御医过来把了脉,说了一堆气血两虚、思虑过重之类听不太懂的话……总之说白了,就是一连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直焦虑不安,备受煎熬,于是在受了林楠致命一击之后——倒了!
等一碗参汤灌下去,义成王子算是好了大半,只是眼睛还是发直,百济使臣沉着脸向李熙叩拜,求李熙给个说法:“我家王子千里迢迢,诚心来讨教,不想被人戏弄至此……贵国状元公的确是才高八斗,但是也不能这样肆意戏弄于人,更何况并非只有敝国王子一人被其戏耍,贵国诸多大臣也深受其害……”
转头望向大臣一席,希望能找到几个外援,却不想视线所到之处,几乎所有人都移开了目光假装没听到他的话,顿时大感失望,也幸好他不会他心通之类的异能,否则读出众人的心思只怕要更加失望了——哪里来的不醒事的番邦王子,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一家子妖孽,自己被人耍就算了,还要连累我们……
李熙大感头疼,被耍的何止是义成王子和大臣们,还有他和他的儿子们,外加几乎是全城的百姓呢!不知道待会那小子上街,会不会被人扔臭鸡蛋……
下意识朝林如海看去,见他还在优哉游哉的喝茶,似乎全然不知他儿子闯下了多大的祸。
只得认命的叹了口气,望向林楠,却见林楠表情看起来比奄奄一息的义成王子还要无辜,正愣愣望向百济使臣:“戏耍?大人何出此言?”
百济使臣大怒,颤抖着手指指着他,连嘴皮子都不利落了:“这、这还不是戏耍?!玩文字游戏,出一道完全不可能解出来的题为难我家王子,将我家王子害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说不是戏耍!不是戏耍,不是戏耍,不是戏耍……我……我……”
他气的打颤,视线转了一圈,终于选定了一根柱子,指着忿然道:“陛下,百济虽是偏远小国,可也有自己的尊严……所谓主辱臣死,如今王子被人戏弄至此,若是陛下不给个交代,外臣就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让天下人都看看大昌上国天丨朝的气量!”
李熙只觉得头大如斗,事情到了这等地步,若是不处置林楠,是万万说不过去的,可若是处置的话……
正万分为难,却见戎狄使者起身道:“外臣倒觉得,此事林状元并未有错。”
不等百济使臣开口,戎狄使者便走了过来,道:“林状元出的题,实则与王子出的题,有异曲同工之妙,王子利用的是旁人很难想到纸可以折叠起来切这一点,林状元利用的是王子根本想不到‘能不能’的答案,就是能,或者不能……若是数日之前,林状元未曾解出义成王子之题,我等这些日子画的恐怕就不是什么‘成三棋’,而是‘三刀八份’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愿赌服输,既然事情是王子挑起的,就不要怪别人技高一筹!”
这话一出,李旬立即声援,道:“说的正是,既然要比,就别输不起!怕输就别来丢人现眼啊……”
别人的儿子不好管,自己的儿子还是管的了的,李熙怒斥一声:“老五!”
李旬撇撇嘴,小声嘟囔:“连说句实话都不行……”
众人憋笑,假装没听到李旬的话,虽然从感情上,他们是站在义成王子一边的,但是在理智上,还是得支持林家那坑爹的小子。
顿时纷纷出面支援。
有理变无理,百济使臣大怒:“我家王子出的题,是真真切切能解的出来的,而那小子根本就是在玩文字游戏!这能一样吗?你们都是大昌臣子,自然替他说话,你们欺负我百济人单力弱……我……我……”
几步助跑就朝柱子撞去,只是此刻这殿里人不少,且大多都围在他和义成王子身周,助跑还没完就被人拉住,好言相劝。
李旬递给林楠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人家百济使臣都气的自杀了,现在他也是爱莫能助啊!
李熙也无法可想,实在是这小子惹的事儿太棘手了,百济人又向来是夹缠不清的,好在方才有不少台阶递了过来,罚他闭门思过几天行了!
正要开口,不想罪魁祸首林楠冷哼一声,道:“他想死就让他死好了,拿着无知当有趣,我要是他,也早就一头撞死了!”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掩目哀叹:祖宗,你别再惹事了行不行?
却听林楠冷哼一声,道:“谁告诉你答案是‘能’或‘不能’,就不是学问,而是戏耍?你方才说我与义成王子所出的题全然不同,正好,我也这样认为!”
拱手向李熙道:“义成王子的题,考的不过是灵机一动!但是臣的题,却是真真切切的学问!便是义成王子误解了臣的意思,不知道答案为能或不能,若他能潜心研究,也早该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得出‘不能’二字,又何来戏耍之言?”
义成王子已经听了许久,此刻再忍不住,怒道:“胡说八道,不过是小孩子涂鸦,哪有什么学问可言?”
林楠冷哼一声,道:“取纸笔来!”
当下有内侍取了纸笔过来,林楠示意交给义成王子,淡淡道:“便请王子随意涂鸦一副,臣让王子殿下见识见识其中的学问!”
义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