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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乱地穿好衣服,扯过被子替她盖上,又怕她热着,只将被子拉到她腰那里,然后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他得去找三弟问问,要是媳妇生气不理他,或是媳妇委屈地哭了,他该怎样才能哄好她。

可才跨出门,就感觉有两道异样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他先后看去,大哥冷冷地瞪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烧火煮粥了,三弟呢,他坐在北门口,手里拿着书,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用一种让他心里发毛的眼神望着他。

薛树觉得气氛有点怪,但他没往心里去,开口就道:“三弟,我……”

“嘘……”薛柏吓了一跳,飞快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种情况惊醒她,大家都会尴尬。

看着小心翼翼的薛柏,薛树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这个场景,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次啊……哦,对了,他刚把媳妇捡回来的那次,晚上他进到了媳妇里面,然后第二天早上想跟大哥三弟说说,三弟就是这样不让他说话的,他们做什么都悄悄地做,说是媳妇太累了,不能吵她睡觉。

昨晚媳妇又累了,嗯,怪不得三弟这样。

他了然地点点头,放轻脚步走了出去,招呼薛柏跟他去后院。

刚在山里红树下站定,薛柏就朝薛树胸口打了一拳,不算太重,但也绝不是轻飘飘的。

“你干啥打我?”薛树一边揉胸口,一边委屈地瞪着他。

“谁让你半夜折腾地没完没了,我跟大哥都没睡好觉!”想到那无尽的煎熬折磨,想到他在那边毫不遮掩地重重喘息,而他和大哥连大气都不敢出,转身都不敢转,只能一动不动地听着那边的激烈动静,薛柏就恨得牙痒痒。

薛树疑惑地眨眨眼睛,“我没折腾……啊,那时候你们还没睡着吗?”

薛柏点点头,想让这个占尽便宜的二哥愧疚。他再傻,也该知道这种事对男人是什么样的折磨吧,毕竟他自已也忍了那么久,还是他给他开的窍!

薛树眼里却是一片茫然无辜:“没睡着就没睡着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媳妇又没说话吵你们!”

媳妇不让他出声,就是怕吵到大哥和三弟,他都乖乖地听话了,不管多舒服都没喊出来……哼,他不想跟他们睡一个屋了,他要跟媳妇单独睡,到时候他想喊就喊,他最喜欢在她耳边唤她牙牙了,他爱死了媳妇浑身软绵绵、缩着脖子躲他的娇娇模样。

“你……”薛柏错愕,随即无奈地摇摇头。罢了,教训二哥的事,还是留给大哥吧,他自认没有那个耐性跟他解释清楚,也没有大哥的气魄让他哪怕不明白也得乖乖听话,遂改口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薛树马上讨好地看着他,支支吾吾道:“三弟,我,我昨晚好像把媳妇弄哭了,你说,她醒了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她哭,薛柏自然知道,他更知道她并不是难受地要哭,而是……这种男女至亲的情-事,事后想来最多是羞恼,谈不上生气不生气的,况且二哥那么厚脸皮,二嫂又真心接纳他了,没准心里还会觉得……

咳咳,他不再多想,安慰似的拍拍薛树的肩膀:“放心吧,二嫂不会生气的。”最多假装生气瞪瞪他,不理他,闹点小女人的小别扭,不过他是不会告诉他的,让他担心害怕去吧,谁让他只顾着自已享受,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臭德行?

见薛柏气定神闲,云淡风轻,薛树信以为真,高兴地道:“那我去叫媳妇起来吃饭!”三弟说的话一向是对的,他很放心。

“别去!”薛柏赶紧拉住他,“二嫂昨晚睡得太晚,你让她睡个够吧,千万别吵她,否则她会不高兴的!”

“哦,那好吧。”薛树顿住,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

薛柏又想起方才看到的靡乱场景。二哥这么傻,怕是自已穿好衣裳就出来了,没替她收拾。他的书袋还在屋里呢,他可不想进去拿东西时看到不该看的,再流一次鼻血,便道:“二哥,你回屋替二嫂穿好中衣,动作轻点,别吵醒她。还有,等我和大哥走后,不管她醒来问你什么,你都不能让她知道我们昨晚是醒着的,也不能告诉她你是早上才给她穿的衣服,知道吗?一旦你说了,二嫂她,她以后就再也不肯让你……进去了……”

为了避免再见面时她觉得尴尬,薛柏拿薛树最怕的后果吓唬他,可想到“进去”的暧昧含意,他白皙的面庞就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被他故意低头掩饰了过去。

于是,等叶芽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就见薛树乖乖地趴在她身边,在那安静地摆弄她绣到一半的荷包呢。屋里再也没有旁人。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身下。

嗯,虽说被子只遮到了腰那儿,可她身上的中衣穿得好好的,没有露半点不该露的地方。

她红着脸睨了薛树一眼,傻归傻,幸好还知道替她遮掩。

“阿树,大哥他们呢?”外面那么亮,看着都到晌午了,她睡了这么晚,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薛树见她醒了,忙把荷包扔到一旁,有点忐忑地着看她:“大哥他们天没亮就去镇子了,说是怕路上滑,特意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所以没叫你起来做饭。”这是三弟交待他说的,让他学了好几遍才肯放了他。

叶芽松了口气,好巧好巧,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知道她睡懒觉了,也不会猜测她突然起这么晚的原因。至于昨晚,暴雨那么大,她又强忍着,他们应该没听到动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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