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了皮就能吃。”温晨旭道。
这一路上也吃了不少以前没吃过的东西,听到他的话,再闻着香味,庞智点了点头。
等到将红薯晾了一会,老汉将其捡到一个竹篮子里递给他们。
“谢谢啊!”庞智伸手接了,举到温晨旭面前,“怎么吃怎么吃?”
“用嘴吃呗!”温晨旭笑着回了一句,拿起一个红薯掰开后将一半塞进老汉手里后,然后自己咬了一口。
望着那红红的冒着甜香的红薯肉,庞智拿了一个又把篮子给陆亦他们后,蹲在温晨旭旁边学他掰开红薯也吃起来。
就在整个茶寮里飘满香甜的红薯味时,有车马的声音传了过来。
很快十几个人驾着马车的停在了茶寮外,留了几个人在马车旁后,其他人然围着外面的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上两壶茶!”
老汉听不见,又是背对着外面坐着,因此自然没有反应。刚吃完红薯洗过手的庞智见此,拿起茶壶揭开木桶泼泼洒洒的装了两壶茶拎出去放在桌上。
本来见老板连茶也不给他们倒一下还有些意见,等转头看到一个身着锦衣略显福态的少年时,不由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他们这些走南往北的最是有眼力,一看这少年的穿着气质便知道不可能是这里的老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他拎茶过来,但也不敢随意得罪人。
左右自己倒个茶也累不断手,那些人将一壶茶和几个碗送到马车那边后便自己倒着茶喝起来。
喝了会茶那桌人就聊了起来,听话里的内容,从京城过来的。
同样的路,温晨旭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月,这些人却是日夜兼程的七天就赶到了。
等到老汉看到来的人时,他们早就自己喝上茶了。
庞智刚刚灌了两壶茶就把袖子弄得湿透了,此时回了马车换衣服。
而温晨旭则找徐擎苍说了几句话后,回到桌子前坐着。
没一会,徐擎苍就拿了一块木板回来放到桌子上。
“谢谢舅舅!”温晨旭看着面前的木板道。
“和舅舅客气什么,更何况你这是在行善。”徐擎苍拍了下他的头道。
温晨旭笑了笑,从轮椅上的的木箱子内拿出一支炭笔认真的在木板上写起字来。
虽然觉得到这里的人不一定都识字,木板的提醒有限,但徐擎苍却没有提醒他,毕竟能有这样的心意已经很好。
然而,写了两个字,温晨旭又忍不住停了下来,这些时候也见识过不少事,所以他不由多想道:“舅舅,我挂了这个牌子会不会让不怀好意的人看到后,知道老汉听不到而偷他的东西?”
听到他的顾虑,徐擎苍笑了起来,“先不说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识字?就算真有识字又有坏心思的人,也看不上这三面透风的茶寮里的东西。”
温晨旭放下心来,将一块提醒的木板写好后,请徐擎苍帮他挂在显眼的地方。
把木板的事忙完了,温晨旭弯着唇端着茶碗。
茶还没入口,旁边那桌的谈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不由放下了碗。
“你说前段时间皇上遇刺的事是真是假?”
“听说是被混进宫里的刺客一剑刺进了胸口,传得那么清楚,估计是真的。”
“不能吧,若是皇上真遇刺了也不会传得人尽皆知吧?”
“又不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据说行刺的是前朝遗孽,消息也是他们传扬出来的。”
“如此看来……”
讨论那样的事情这些人的声音自然是压低了,然而听到关键的“皇上”二字后,温晨旭就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自然听到了个大概。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温晨旭都听不到了,手不自觉就将茶碗碰到了地上。
茶寮里的人全都看了过来,见只是碰掉一个碗,隔壁桌的人先移开视线。
“怎么了?”挂好木板的徐擎苍两步走回来关心道。
“舅舅。”温晨旭抓住他的袖子,“煊尧受伤了!”
皇上好好的怎么会受伤?而且也没看到刚刚有鸟过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这里也不方便说,徐擎苍招呼了一声任楷林他们便推着他往马车去。
老汉见他们要离开,跟着送了出来。
注意到他的温晨旭压下心头的担忧,朝老人笑了笑后进了车厢。
同样回了满脸的笑容,目送马车走远后老汉才转身回到茶寮。
徐擎苍没骑马而是跟进了车厢,在马车行驶起来后,看向侄子,“你刚刚说皇上受伤是怎么回事?”
眼眶有些热的将茶寮里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温晨旭望着他。
前朝余孽近些年的确比较活跃,若说是他们行刺皇帝徐擎苍绝对相信,但若说他们行刺成功……
不过,想到还有也越来越不安分的端王,徐擎苍又有些不能肯定。
见舅舅不说话,温晨旭心里更加担心,“舅舅,我们回京城吧!”
他身为将军,若是皇上如今真的遇刺了,那他肯定不能再呆在外面。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有御医在,你也不要太担心。”徐擎苍摸着他的头道。
马车掉头在天黑前重新回到了早上才离开的县城,准备休息一晚后从明天便开始赶路。
晚上,洗漱后坐在床前的温晨旭翻着楚晟辰传来的信和画,全部看了一遍后,他拿起三天前的那一封一遍又一遍的看起来。
叩叩——
听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