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十分担心唐远腾的安危,许持和沈禄两人除了睡觉几乎一刻不停地赶路,几天下来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找了间林间茶棚坐下好好休息一会。
茶棚十分简陋,沈禄下马之后仰头看了看,一块粗布写了个“茶”挂在木杆上就算招牌,茅草棚下面放着两三张桌子和几张凳子,棚外是一顶炉子在烧茶,周围草木茂盛,放眼望去倒是十分原生态。
老板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长的憨厚老实,一身青灰的粗布衣服,见许持和沈禄牵马过来,连忙招呼:“两位来休息吗,来来来这边坐!”
许持客气地笑笑,顺着他手指的座位坐了过去,沈禄比许持熟悉些江湖的门道,点了壶茶,顺便问了问方向。
许持刚坐下来便看到隔壁桌坐了一个人,看背影是个和尚却又不像,明明是个光头,却穿着极为讲究的锦缎衣衫,衣角绣着精致的云纹,桌上还摆着一把剑。
许持心中隐隐好奇,觉得这人身材极其匀称结实,即便只有个背影也能猜出武功不凡,而一身精致的打扮也彰显着身份的特殊。
“大师兄,我们大概再行三日便能到唐家堡,我打听过了,再往前一点有个镇子,晚上便在镇上找间客栈吧。”沈禄问过路之后坐了下来,老板提上来一壶冰茶,许持接过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喝下去心底沁凉。
许持舒了一口气:“可算能缓一缓了,你别告诉我你之前去祁门的时候也是这么火急火燎的。”
沈禄淡淡一笑:“不会,去之时雇人赶了马车自然慢些,回来只有我一人,十分轻松。”
所以……是嫌持哥拖后腿咯?
许持极少下山,此次更是第一次骑马,所以赶路艰难应当得到原谅!
他气定神闲地说:“那我们休息一阵就赶紧走吧,这几晚睡都睡不好,赶紧找间客栈。”
沈禄点点头,大师兄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是该先休息一下。
就在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时,林外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声,许持放下茶杯,这声音自然不是有人在打乒乓球,而是在打斗。
“大师兄,不要管。”沈禄一把按住许持,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许持纳了闷:“我只是想看看,感觉很近。”
沈禄摇摇头:“江湖上这些事儿太多了,别管别问,免得给自己找麻烦。何况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如果惹上了不必要的事情不好。”
许持猫掏的小心脏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他眼角抽抽,按捺住好奇心:“好,沈大爷。”找唐远腾、查探唐门是他们此行首要目的,可他也的确有出来见见世面的打算,毕竟是传说中的江湖不是!
奈何沈禄武功高又比他谙江湖之道,他说了算。
许持觉得,自从这些崽子们长大,他大师兄的威严就经常受到挑战。
茶棚老板却习以为常,提着茶壶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笑着说道:“两位不用慌,我们这茶铺因为在蜀中的官道边上,经常会有一些武林人士路过,不过一般都不会有事的。”
许持好奇心发作问道:“经常吗,那会有伤人死人的吗?”
沈禄再次觉得他大师兄才是除夕夜最该被用糙纸擦嘴的那个。
老板尴尬地笑笑:“这些事儿……“谁敢说得准呢!
他笑了会便把茶提到了那个和尚桌上,许持眼尖,一眼便看到那人伸出的手背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果然是个江湖人士啊。
沈禄却脸色惊疑不定地变了好几下,他看那人,似乎左看右看,都极其像传闻中的……
“败类,还不速速把我师弟交出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乍然从远传进,许持被惊的一顿,一直没机会看到的江湖聚众械斗终于送到了眼前,一个蓝衫青年从林外被一脚踹到茶棚前,一口鲜血喷出,而随之而来十几名青衣弟子各个面露愤慨,手中钢刀紧握。
许持微微眯起眼,居然以多欺少。
“我说了,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把阿瑾交给你们……“蓝衫青年捂着胸口缓缓爬起来,以一敌多气势不弱。
“呸,你这欺师灭祖道德沦丧的家伙,自己堕落还想拖着我小师弟!”那些青衣弟子每一个都用十恶不赦的眼神看着蓝衫青年。
这话说的倒是让许持略微诧异,毕竟他也是个护犊子的,听到小师弟这种话自然而然联想到自家萌哒哒的唐远宸,当下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和阿瑾真心相爱,何来堕落!”蓝衫青年大声吼道,“倒是你们,虽为阿瑾师兄,却只想着把阿瑾带回去,让你们那顽固师傅惩罚阿瑾,同门情谊何在!?”
许持惊愕了,如果他没听错,那些人喊的是“小师弟”,而眼前的蓝衫青年也分明就是个男人……原来古代搞基就搞的这么光明正大!!!
沈禄脸色一紧,来不及揣摩之前那神秘男子,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这些打斗之人身上。
蓝衫青年说完话之后对面的青衣弟子们更加猖狂了,他们大笑了一顿,问道:“池辛炀,你也好意思提同门情谊?”
被唤作池辛炀的蓝衫青年面色骤变,俊朗的面容都微微扭曲:“我和你们不同……”
“对对对,的确不同,我们哪能和你比,光是你敢从蜀山长老那里偷来擎云剑法,我们就比不上你啊!”青衣弟子们不耻地嘲笑起来。
若说他们刚开口叫蓝衫男子池辛炀的时候许持还不确定,那擎云剑法一出,他立马明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