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格尔、梅瑞狄斯、泽弗奈亚、“血樱”、梁晓雯、肖恩……
她的所有苦心布局,为了就是今日的一网打尽!
见柯清怡在花童里都藏了自己人,褚漠双眸冷得像冰窖,一抹戾气如寒风呼啸而过。
他一把拎起肖恩的后领,然后重重地将男孩丢下了台阶,紧接着一个箭步移动到柯清怡眼前,宽大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掐住对方的喉咙。
他的力气非常大,像是要在顷刻间把柯清怡的骨头捏碎一般,语气带着被逼急了的狠劲:“奎音·赫尔伯特,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人总是会在最慌乱的时候,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角。
柯清怡一时间快要窒息,但她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抬起手,将手中的捧花狠狠地砸向褚漠的面堂!
登时花瓣在半空中散了开来,如泼出的一盆水,随之洋溢而出的还有一股玫瑰清香。
纷纷扬扬的白色落在褚漠黑色的衣装上,就像是漫天抛洒的冥币。
花茎上的粗刺刮得他额头和鼻梁都现出几道血印,但这不过是皮外伤,以血族的伤口自愈能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柯清怡就是趁褚漠这一愣神的一两秒,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会怎么样了,一手握住褚漠的手腕,侧身一转,沉重的裙摆在红毯上扫出半个圆弧,然后整个人用后背贴着褚漠的胸膛,往后面一倒,把身后人当做肉垫,摔到了毯上。
这一招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压顶”。
虽然奎音并不重,但好歹也是一米七以上的人,再加上穿成这样,能压倒猝不及防的褚漠也并不奇怪。
然而这只能是暂时的,撑不过二十秒。
“肖恩!”柯清怡急忙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便从台阶下窜了上来。由于逆着光,柯清怡仰在地上看不清来者的真面目,只是心想怎么肖恩的身体好像长了点……难道是被褚漠摔通了哪根筋骨?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就伸手把她拉了起来,然后挥舞着手中的利器,三下五除二地把那碍事的长裙摆连剁带踩地扯下半截,一条庄重的礼裙瞬间被裁成了件才到小腿的连衣裙,轻便了许多。
梁晓雯拉着柯清怡往后退了两步,用银刀直指从地上爬起来的褚漠,冷冷道:“乖乖束手就擒吧,胜负很明显了。”
褚漠微眯起眼睛:“你是中国人?”
“是。”
“你为什么要帮她?”褚漠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赫尔伯特这种老家族早就腐朽了,和新兴势力合作才是你们的……”
“怎么废话那么多!”还未等褚漠讲完,梁晓雯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只是在报恩而已,不想欠人情。”
“你是要自己下去,还是要我喊人来押着你下去?”
帅——炸——了!
女主撕逼男主!超级大戏!百年难遇的精彩!
柯清怡看着梁晓雯把褚漠呛得来没话说,由衷地低声赞叹道:“雯雯,太帅气了!”
梁晓雯耳根有些发红,但表情还是凶巴巴的,瞪道:“人情我算是还清了哈!”
“诶你是指向麦克劳德推荐你的事吗?小意思啦……”
“闭嘴,再废话就连你一起收拾了!”
“……”
`
当晨曦温柔地洒向海域,在暗藏深沉的海面覆上一层薄光时,教堂已回归宁静。
钟楼间漂浮着泛金色的尘埃,微凉的海风描勒着巨大白墙上的沟壑,一切史诗与传奇都在这样安详的黎明中归于沉睡,仿佛纷争与阴谋从未来这里打扰。
但是战争还是在教堂内留下了痕迹。
正门大开,大厅内一片狼藉,鲜花落了一地,酒水浸湿红毯,鲜血溅在大理石柱上,天花板上该隐的目光居高临下,既流露出不屑,又隐隐透着些许悲悯。
长椅上的客人已尽疏散,在冲突中丧命的尸体已被搬出大厅,赫尔伯特家的叛贼被宝刀未老的米格尔当众砍下脑袋,挂在了银色十字架上,霍齐亚家威风不复,为了保全在四大家族中的现有地位,丢车弃卒,与柯清怡签下协约,割土让地,把部分财产做了抵押,分别由其他三个家族代管,而褚漠也在众目睽睽下被送进棺材里安眠。
吸血鬼之间打架,死伤总是很少,但人类之间撕逼,动不动就是一条命给搭上了。
因为怕这次作战给日后留下话柄,柯清怡特意嘱咐过米格尔和奈特,他们各自的人马只用跟对面霍齐亚家的人和赫尔伯特本家的叛徒对抗就行了,少去招惹“净夜”的人,血猎的事情留给血猎自己解决——要是在吸血鬼猎人面前杀人,难保今日的战友不会变成明日的对手,因为他们仍会觉得你是威胁。
“血樱”的人用太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武器虽是落后,却比“净夜”持有的手枪要凶残多了,刀刃锋利得足以削骨,一招一式都是狠绝,像是野生的猛兽,哪里是“净夜”这种西式协会批量培养出的中规中矩的标准化猎人抵抗得了的,来的人几乎死了一半,剩下的也带着伤,成了人质,而反观梁晓雯这边,只有十几个人中弹,实在是赢得太明显。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加里·芬恩逃跑了,不知所踪。
“血樱”的人带走了血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