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今天来了后,发现左相陆子墨的情况,真的不太好。
打算是按照裴家大秀的安排,把那番话一说,然后他们就回去给裴家那边递个消息的。
刚才一切都按照他们料想的那般,左相府里的人听到他们自家主子不行了,都有些乱了神,还专门派了人去裴家求救去了,说不管怎么样先将人救了再说。
可话是那么说的,结果后面的戏本就不对了,突然冒出个小丫头,对着左相陆子墨身上的死穴胡乱戳来戳去。
李院首他们很怕,那丫头就那样把陆子墨戳死了,然后他们无法跟裴家交差好吧?
这会儿李院首用力挣脱开暗九的手,回头看了那卧榻旁的花萦一眼,见对方现在一头汗水的停了下来,而陆子墨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时,他怒不可及的回头看着暗七开口道:
“我劝你们在这里让一个忻娘死马当活马医,还不如去裴家求求裴秀,或者让你家左相大人直接娶了对方,兴许左相这条命还能保住才是。”说罢,他也不去看陆子墨的情况了,只想着赶紧去裴家那边告诉这里的情况才是。
丢下这番讽刺中带着羞辱之意的话,李院首带着那几个太医,怒不可及的拂袖离去。
气得暗九他们这些左相府里的人心中恼恨,这些人,平日里见了自家主子,无不哈头点腰,一副龟孙子的样,可如今主子昏迷不醒,这些人便嚣张至极的落井下石。
不过现在不是跟这群孙子计较这些的时候。
暗九没管那群太医的离去,只因这会儿花萦擦了一下额头汗水后,疲惫开口道:“等一个时辰后你家主子醒来后,咱们再商议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吧。”
什么?
福伯还有暗九他们,这会儿齐齐抬头看向花萦。
尤其是福伯,现在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花萦,呐呐开口道:“姑娘……你是说,我家主子一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主子他好了吗?”也太神奇了吧,不过是见她用手在自家主子身上戳来戳去几下,这人就好了?
而且主子自前几日情况严重吐血昏迷后,已经好多天都没有意识了。
现在说他要醒来,这是好了的节奏吗?
说来,这是福伯想多了。
花萦这会儿坐在卧榻前的椅子上,有些疲惫的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腕,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暂时控制他身上的死气,还没解决他身上的问题呢,他这个情况,待会儿醒来,最多也就能保持一两个时辰的清醒,过后还是要昏迷过去的。”
闻言,暗九和福伯有些失望。
不过想到,花萦既然能让自家主子醒过来,那肯定也有办法能救主子,顿时外的热切。
现在只等陆子墨一个时辰后醒来,看他怎么说了。
还有就是,看地十七去裴家那边,能带回什么个结果了
花萦没想过,与陆子墨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况下。
青纱帐中,那曾经冷烤傲的男人,此时脸色苍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就那么安静无害的躺在那里。
明明当初在天眼中看去的时候,这厮即便要死,也该是死在大雪纷飞的寒冬里,而不是现在……
天眼中,陆子墨这杀神,本着必死之境,都能拖上一城之敌给他殉葬的妖孽。
他怎么能像现今这样,气若游丝,生命脆弱得如那风中摇曳的油灯一般,随时都能泯灭呢?
说实话,看到这样的陆子墨,花萦心中异常复杂。
如今的陆子墨,那双平日里喜欢傲娇着斜眼看人的眸子,此刻紧紧闭上,一点也没有显露出当初那种恶劣的挑衅,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脆弱无害,才一段时日不见,他的俊脸,现在都已经瘦的快脱形了。
那双好看的凤眸,此时一颤一颤,似是破茧的蝴蝶一般,轻轻煽动翅膀,缓缓打开。
对上了他如墨的眸子,花萦挑了挑眉,看着他笑道:“短短时日不见,君已从凶兽变绵羊了?”被个女人逼得誓死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