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这日来了个稀客——夜非离。
过了晌午,他便着人抱着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来到了宁王府,他站在宁王府门前,脸上是有丝犹豫的,只不过回想起柳氏温婉的话语:“非离,你可是宁王的三弟啊,他定是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
是啊,他是夜重华的三弟,只要他开口,还有什么是不成的。
若是顺利入股,每年可有客观的分红呢。
夜非离想着日后快乐数钱的样子,心里有些激动不已,当下便抬脚往里面走去。
欧阳舞每日午后都要睡一会儿,夜重华若是无事,便陪着欧阳舞躺着小睡一会。
这不还未睡过去,竹绿便来敲门道:“王爷,三皇子来了。”
欧阳舞睡得正浅,眼睛一下子就张开了。她与夜重华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莫名,三皇子素来体弱,极少出府。
再则平日里与夜重华也并无太深交情,不怎么往来,这日上门来可是有何事。
“我去看看。”夜重华起身穿衣,替欧阳舞捻好了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地才离开。
夜重华起身之后,欧阳舞竟也睡不着了,抱着热烘烘的人体暖炉没有了,竟是不习惯。她从保温杯里倒了些水喝了,便起身出去了,夜非离突然前来,她也有些好奇。
莫非是与敏萱有关,不对,更多的也应当是与柳氏有关吧?夜非离在前厅里候着,早已有下人上了上好的碧螺春。他正饮着茶,一看到夜重华过来,儒雅地笑道:“最近都没有怎么见到二哥,非离便不请自来,二哥不会介意吧。”
“自是不会。”夜重华浅笑道:“舞儿身子愈发重了,有时间便要陪着她些。”
夜非离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不知非离叨扰二哥,二嫂可否会怪我。”
“无碍。”夜重华撩袍坐下:“三弟难得来,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来人,备酒菜。”
“酒水我可备了。”夜非离见夜重华态度和悦,心中也染起几分欢喜来,接着指了指桌上的两坛酒:“这可是非离花重金从别人那里购来的竹叶青。”
他起身替夜重华和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然后抬起手:“二哥,我敬你一杯。”
夜重华并不多言,执起酒杯与他碰杯。
丰盛的酒菜很快便上来了,夜非卿与夜重华畅饮了几杯,夜非离环视了下四周,笑道:“二嫂还真能干,竟想出了玻璃这样奇特的东西,房间中的光线果然是好了许多。”
夜重华替夜非离的酒杯斟满,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来:“是啊。”
“我府中也已经装了玻璃,可别说装起来还真的暖和了许多。”夜非离见夜重华并不接话,再接再厉道,“这么好的东西,怪不得琉璃坊的生意越来越好。”
夜重华低垂着眼眸不动声色,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想必这日夜非离来此是另有所求。
夜非离不见夜重华接话,心里是有些尴尬。顿了顿,展颜继续道:“这京城中大凡有些闲钱的都在家中装了玻璃,还装了玻璃镜子……昨个儿我还送了柔儿一个琉璃簪子,果然是十分别致。”
夜重华放下酒杯:“舞儿昨日还新拿了个琉璃花瓶过来,倒是精致得很,等会儿你拿回去吧。”
夜非离刚想开口言谢,却硬生生地顿住,他这日来宁王府可不是为了一个劳什子的琉璃花瓶,他要的是琉璃坊的股份。
夜非离又喝了一杯酒,决定开门见山道:“听说叔父也入了股,也是这琉璃坊的老板之一?”
夜重华平淡无奇地哦了一声:“琉璃坊是舞儿打理的,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我并不怎么了解。”
夜非离愣了愣神,笑道:“二哥,你这就不对了。这天下哪个女人不是依仗着男人,怎么能什么事都由女人说了算的?要我说,这琉璃坊虽是二嫂打理,却也是二哥的,一切事宜应当由二哥说了算的。”
欧阳舞站在门口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也大致是了解,心中不免有些好笑,怎么,他现在是想要攀交情,要股份?
她微微一顿,便听到夜重华叹了口气:“这琉璃坊的事我是丝毫做不了主的。”
夜非离急急道:“二哥,莫非真如外界所说,你惧怕嫂子?”
夜重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只是被我宠坏了罢了。”
欧阳舞无声无息地勾起唇角,因为赵敏萱,她十分不喜夜非离,所以他自然也别想从她这里捞到什么好处。
欧阳舞倒不想令夜非离再缠着夜重华,她直接推门进屋,抚着肚子朝夜重华走去。夜非离见到她便站起来叫了句:“嫂子。”
“三皇子今日来了。”
夜非离经过刚才夜重华的反应,便已知道从夜重华那里得不到任何保障与承诺,便转而开始打欧阳舞的主意,他笑道:“非离这日来是有一事相求,望嫂子能够答应。”
夜重华见欧阳舞过来有几分意外,便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身旁,欧阳舞看着夜非离笑道:“请说。”
“非离十分喜欢琉璃,希望也能同嫂子,叔父一起经营,不知道嫂子能否答应。”
欧阳舞似笑非笑,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美眸里看不出半分情绪,令人揣摩不透她的心思,半晌她才缓缓说道:“是三皇妃的主意?”
夜非离脸上带了丝尴尬,并不说话。
欧阳舞心中冷笑了一分,自然不会是三皇妃的主意,若是她有这样的主意,自然是会自己求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