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夜重华,他的眼底带着一种暴怒的神情,就像盛在深井里的,滚沸的岩浆。凤眸微眯,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气:“瑶华公主吗?本王觉得若是用一座城池换取她都不值,天下第一美貌又如何,不过是虚有其表。”
说完像是还不够,瞥了一眼皇上铁青的脸,继续道:“本王的舞儿万金难抵,岂是她可以相提并论的,何况,本王认定的人,何须他人的言语来左右!皇上今日是多虑了,本王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说完径自出了殿门,拂袖离去,独留皇上一人铁青着脸不知如何发作,若不是现在还不是与西陵国交恶的时候,这口气是如何都忍不下来的!他叹了口气,轻声道:“瑶华,你可死心了?”
殿后,瑶华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甚是难看,原来!她在他的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夜重华的话令她的心猛然一抽,仿佛被一枚极细极锋利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扉,疼得她快要死掉了,这个她喜欢仰慕的男子啊,居然视自己一国公主为草芥!她恨,她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欧阳舞这个贱人造成的!此时的瑶华只觉得一口气顶在胸口上,顶得胸口生疼,她发疯似的地扯着面前明黄的帘子,直至被皇上暴喝一句才恢复理智。
欧阳舞,凭什么,这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凭什么让夜重华这么死心塌地!
瑶华的手掌紧紧的握起,指甲深陷其中却浑然不知。怔忪片刻,甩开袖子呜咽着往皇后的宫殿跑去。
御膳房新做的点心看起来煞是好看,皇后慢慢的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味道甚好。“来人,这点心公主可尝过了?”话音刚落,便看到瑶华从殿外跑来,倾城的脸上似落雨梨花。皇后急忙上前,询问出声:“瑶华,你这是作何?”
瑶华哭着讲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皇后静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瑶华公主的脸,神色也是极其无奈:“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除非……”
“除非什么?”瑶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睁的极大。
“除非欧阳舞……死了!”皇后沉声说道。
对!欧阳舞她确实该死,瑶华公主的脸上闪过一抹戾气,嫉妒像一条毒蛇般吞噬着她的心,欧阳舞就是她的克星,她一定要让她非死不可!
在待嫁的这段日子里,欧阳舞过得很清闲。近段时间,也不知道欧阳流是怎么想的,每次见到她都一脸和蔼,笑眯眯地像个标准的慈父,他是想与她重修旧好呢!
欧阳流如今已经接受了欧阳舞即将嫁给夜重华这个事实,毕竟欧阳舞是他的女儿,以后他就是夜重华的岳丈,自然会有数不清的好处。
欧阳舞不喜欢这个势力的父亲,不过有这个父亲的照拂,她在家里好过许多,一连几日都过得清闲而惬意。
花灯会,用完晚饭后,阿秀来到欧阳舞身旁,期期艾艾的道:“小姐,今天可是花灯节哦,外面街上很多漂亮的花灯哦,小姐不出去看看吗?”
欧阳舞看了看阿秀,嗤笑道:“你这丫头,自己想去直接说便是,还非得拉着小姐我?”
阿秀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道:“是真的很好看嘛!”
“好啦,正好刚吃过饭,就带你出去逛逛吧!”
欧阳舞穿越到这里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街上这么热闹的场面。华灯初上,沿街的酒楼里传出一片丝竹欢笑之声,达官商贾、文人墨客及贩夫走卒皆云集在此,中间又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廊下桥上,满眼望去,到处都是形状各异的美丽花灯,各式各样的货物在灯火阑珊之中各显其美。
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煞是好看,更有俊男美女在灯下含情脉脉,欧阳舞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样的情景在现代可没有这样隆重呢。
欧阳舞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她听到一个摊主再吆喝,便快步走了过去,那摊子上放满了花灯,与现代精致的花灯不同,这些手工制作起来粗糙了许多,但在幽暖灯光的映照下蒙成一层浑浊的光晕。欧阳舞拿了一只花灯看着,不禁微笑起来,又有些茫然,就像模糊夜空中的五彩繁星,恍然又如过了一个轮回。
街上人委实太多,没过多久,欧阳舞和阿秀便被挤分开了,欧阳舞却也不急,想来阿秀寻不着自己便会先回相府的,便随着人群慢慢的往集市的另一头逛去。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灯谜让欧阳舞的心情很好,逛的有些乏了,便在街边的一个茶水摊子上坐下,要了一壶茶,这才刚拿起茶杯,这便听到阿秀的尖叫声远远地传来:“小姐!”
欧阳舞只觉得前面寒光一闪,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手腕翻飞之间,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欧阳舞正欲躲闪,隐约中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逼近,欧阳舞本来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松了下来,镇定地坐在原地不动。
一个身影冷然地挡在前头,发丝在黑夜中狂乱地飞舞,救下欧阳舞的正是如神砥一般的下重华。黑夜中的他,下巴的弧度完美如同雕刻的一般,配上那薄凉的殷红朱唇,如墨的青丝在狂风中飞舞,显得极其的魅惑人心,狂戾非凡。欧阳舞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只见到寒光一闪,敌方的拿那匕首不知何时已到了夜重华的手中,须臾之间,已经挑断了对方的右手手筋,只看到血芒一闪,那人已尖锐地嚎叫起来。
周围本是热闹非凡,看到此处景象,都吓得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