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忍不住为他鼓掌,夜二,你真幼稚!
容随云看着欧阳舞扶着夜重华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他以为,欧阳舞与夜重华再无可能,他以为,从今往后,他会是小五的避风港,原来是他错了,原来他在她的心里有那么重要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
他垂下双眸,望着自己的双腿,第一次恨自己不能直立行走,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个健康的人,卫林从未见过容随云露出这样的神色,心里闪过一抹复杂。
欧阳舞把夜重华扶到里面之后,令他躺好,往他的身上盖了两层被子。夜重华抓住欧阳舞的手,声音显得十分虚弱:“我渴了。”
“好。”欧阳舞转身倒了茶过来,半扶起他的身子,喂了水之后,又替他把了脉,“药很快就煎好了,我让云殇端给你。”
“我不许你走!”夜重华抓着欧阳舞的手腕,因为用力,指尖泛白,“我要你你陪着我。”
他的语气之中竟藏有往日里没有过的撒娇,欧阳舞大感意外,竟不知道如何拒绝。
“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你先前都是骗我的是不是?”夜重华低声道,“你好好听我解释好不好?”
“云殇都和我说过了。”
突然,彼此都无声无息地沉默着,欧阳舞盯着夜重华脸上紧张的神色,叹了口气,动手掰他的手:“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等下来陪你。”
“他是谁?对你很重要么?”夜重华的脸上露出一丝丝委屈的神色,呼吸急促起来。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了他一条命。”
夜重华脸色一凛,当下激动起来就要起床:“那我把我的命还他!”
欧阳舞不由抚住额头,也不想在此刻与夜重华倔嘴:“人家要你的命干什么,你现在给我躺好。容七身子不好,我替他诊治好,就送他出去。”
“不许这样亲昵地叫他。”
欧阳舞心中无语,我叫别人什么关你什么事!
可看着他此刻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只好应了一声是。
夜重华拉过欧阳舞温热的手,心里暖暖的,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低声道:“我等你回来。”
欧阳舞再次出门时,又给容七喂了一颗药丸,觉得他脉象平稳了下来。接着,她从身上解下他赠给她的玉佩:“七皇子,我不能要你这样贵重的礼物。”
容随云不由一顿,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想要说的拒绝的话都停在口中,他望进欧阳舞那双倔强的眼睛:“你……”
“我喜欢金子,诊金便给我些金子便好了。”欧阳舞淡淡地笑着,“我欠你一命,你的病我会替你治好,每日午时后,我会来你的别院。”
容随云苍白的手指滑落在两旁,眼眸瞬间安然无比,他想要说些什么,可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那以后便麻烦小五了。”
欧阳舞立在他的身后,低声道:“我叫欧阳舞。”
“小五。”他不由停住,没有回头,脊背挺得直直的,他又微不可闻地叫了她一声,小舞,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小五。
欧阳舞看着卫林推着容随云的轮椅越走越远,心也不由地沉了几分。云殇此时才走上前来:“南风国七皇子么?这样高贵的身份,看来夜二多了个强劲的对手么?”
欧阳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云殇忙捂住嘴跳到一旁,只听到里屋传来夜重华低低的咳嗽声,云殇慌张道,“夜二在叫你。”
“……”次日清晨,欧阳舞起床便看到自己的手腕一圈被掐得紫青紫青的,夜重华生怕她跑了,整整地抓了她一夜。
这个霸道的男人!
欧阳舞忍不住愤愤,从空间里拿出药来涂抹在自己的手上,又用纱布替自己把手腕包起来。免得这样被人看到,还以为她怎么了。
此时夜重华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去了厨房。
夜重华一醒来,手指不由自主地朝旁边摸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一颗心内莫名紧揪起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惊慌失措:“舞儿,舞儿,你在哪儿?”
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叫着舞儿,一边往外走,他不小心撞在了桌上,桌上的茶壶茶杯都被扫到了地上,然后他又踢到了凳子上,整个人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手似乎扎入了杯子的碎片,他顾不上疼,不甘心地爬起来,继续往外摸索着出去:“舞儿,舞儿!”
他的唇色苍白,心中的恐惧无限扩大,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舞儿,你在哪里?”
夜重华绕了大半个院子,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莫名地安心下来,一步步地顺着香味摸索了过去,停在了厨房的门口。
他依在门口,他能够感觉到欧阳舞正在里面,她正在做菜,菜翻炒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菜香味传入他的鼻子,他用力地嗅着这个味道,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
“舞儿……”他又轻轻地叫了一句。
“嗯?”欧阳舞一转头就见到夜重华头发凌乱,衣裳不整地站在门口,脸上脏脏的,随意搭在两侧的手,指缝里居然还有血迹。她皱起眉头,忙朝着他走了过来,执起他的手来看了一眼,却见掌心又不少瓷器碎片,忍不住呵斥道,“你不好好躺着,又出来瞎转什么。”
夜重华突然长臂一捞,将欧阳舞重重拉入怀中,他的手臂强而有力,胸膛坚硬温暖,他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