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刺客,刺客怎么会进来的!”
看着昏迷不醒的元姝,元王妃愤怒的指着跪满外室的一众人,大声的叱问着。跪在前方的便是青豌与几个元姝的贴身侍人,俱是泣不成声的伏在地板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巡视的卫兵队长上了前,跪在地上低头回道:“方才巡卫时便发现一个侍女端着那盘东西朝这边来,属下的人曾上前查问,可她回是王妃着她与郡主送汤的。属下确认了她的确是王妃身边的人,方放了她过,不料……”
不料再巡回时,便听见了匕首落地的声音,不得郡主回应就破门而入,却险险救了奄奄一息的郡主,而刺客就在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了。
“是属下无能,请王妃责罚!”
元王妃听罢,柳眉凌厉一挑,问道:“你说看见的是本妃身边的侍女?可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回王妃,她说她叫云秀。”
侍卫队长才堪堪说完,伏在地面上的青豌几人就急急抬起了头,哭着说道:“就是云秀!王妃,是云秀方才来说您院中有事,便支走了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
“够了!闭嘴,卫队长立刻去本妃院中查看,其余人全部拖下去杖责十五。”
多日忧心集结,向来都舍不得元姝受半点伤害的元王妃,头一次这般严惩于下人。看着被捂嘴拖下去的侍人们,怒火冲淡了最后的一丝犹豫。
“启禀王妃,郡主醒来了!”
“真的吗?我的阿瑥……”一听元姝已安然,元王妃便激动的失了声,喜极而泣的往内室疾步走去,哪还有方才半点的狠厉模样。
程文孟收了最后一针,也解开顺了元姝方才被点住的穴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元姝颈间的指痕上,不禁有些气恼。也好在是那人收了手,如果再用点力的话,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了。
窒息好许的元姝终于得了气儿,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便见一室明光刺眼,有些不适的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终于是看清了坐在榻沿上的人。
“程……叔,咳咳!”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剧烈的疼,好似喉咙被人掐断了般,说话完全是提不起声,还火辣辣的撕疼。几声干咳,她都眼泪狂飙了。
程文孟忙伸手替她抚了抚后背,安慰道:“好了,别说话,嗓子是伤到了,过些时日就能好。”
元姝这才止了咳,红着脸躺在榻间,伸手摸了摸还残留着痛意的脖子。记忆也开始回笼,那被压制的无力挣扎,还有恐怖的窒息,喊不出声的呼救……霎时,她就惊觉的看向了屋中,却早已没了那个身影,只余下芙蓉玉佩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
“阿瑥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后,元王妃出现在了珠帘处,一看到榻间睁着眼睛恢复了神智的元姝,也顾不上去擦自己的眼泪了,就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可吓到母妃了,我的阿瑥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
元姝不知道母爱到底有多伟大,在明知不是自己亲生的状态下,还视她为骨肉疼之的元王妃,似乎真的是太好太好。伏在元王妃的怀中,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战的元姝也没忍住眼泪,死死的抱着自家母妃的腰身就哭个不停。
就这样吧,说她幼稚也好,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在母亲的怀中寻找安全的气息。
“不怕,不怕了,没事了,母妃定会让人抓到刺客的,阿瑥不怕。”
元姝哪恍若受伤小兽寻求庇护的举动,无疑是戳中了元王妃的软处,怜惜的抱着她,母子都是抽泣不住。倒是已经立身一旁的程文孟,转眼将内室打量一番,想要找出蛛丝马迹来,却在看到放在枕边的芙蓉玉时,微微一顿。
据他所知,他家郡主打小戴上这东西后,就是从未取下过的。
将这事暗藏在了心,便上前一步对元王妃恭声劝道:“王妃安心,郡主已无事,只是伤了喉尚不能说话,过些时日就能好的。”
闻言,擦了擦眼泪,元王妃便将元姝从怀中扶起,趁着明光烨烨,这才看清了元姝雪白的颈部上竟是多了几道淤青,那指印分明,不用想便知是有人掐的。
“军师,无论如何,定要抓到那人!”大为光火的下了命令,转身又抚了抚伤处,疼惜的看着元姝,就说道:“阿瑥不怕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嗓子疼的正难受,元姝也发不出声来,含着泪不住的点头。活了这么多年,在被那人掐住的一瞬间,真的是什么都空了,距离死亡的边缘太近,是她两世都不曾有过的恐惧。她一直都是过的安然,不论是那个先进的社会还是这个封建的古代,她都是被家人护的好好的娇娇女。
就是先前元漓对她动手,起码也不曾想过要她的命,可就在刚刚,她被掐住的脖子的时候,她清楚知道,那人对她是起了杀人的。
至于最后为什么又放弃了,她不知道,总之不是因为侍卫闯进来的原因,在那之前的几秒中,那人完全有能力一瞬间就杀了她的。
她究竟是谁?
虽然不能说话,元姝却还是写的来字,着人拿了笔墨就将今晚的事情概括了一番,中间连玉佩的事情也带上了。寥寥几行字,程文孟和元王妃一看罢,两人目中皆是深意和惊诧。
“竟是易容之术,看来此人不简单,不怪的几人一组便能屠杀满门,如此异士怕是要费些心力了。”程文孟虚眸淡然而道,话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