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卿悚然一惊,嘴里淡然道:“程老夫人常来练武厅看将军练武,我是大夫,要陪着过来。”
程毕三又问道:“将军好相处么?”
庄明卿拿不准程毕三这样问的目的,便答道:“他对老夫人自是孝顺,对下人也温和。”
程毕三又问一些程万里的事,一脸崇拜道:“军中四年,将军有铁面郎君之称,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有人情味。”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练武厅。
程万里见他们过来,便把长□□搁回兵器架,询问了几句。
程毕三躬身道:“属下是来告辞的。”
程万里便勉励两句。
待从将军府告辞出来,程毕三脸上还有敬佩神色,小声道:“将军如此年轻,却已建立了那等军勋,前途不可限量,我等属下也荣耀。”
那厢,封太君和白梨花正等得心焦,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前,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人,紧接着,庄明卿也下车了。
庄明卿抢先跟封太君和白梨花道:“相公之前受了伤,得了失忆症,有些事儿记不清了。相公过来,这位是祖母,这位是母亲。”后面那句,却是跟程毕三介绍封太君和白梨花身份。
封太君已是道:“可怜的孩子,回来了便好。”
白梨花也道:“我们日日挂念你,深怕你在战场上有个好歹,现下回来便好。”
程元参站在封太君脚边,乌溜溜眼睛看着程毕三,判断着对方的身份。
程毕三也瞧见他了,弯身一捞,把程元参抱到怀中,脸对脸道:“来,叫阿爹!”
程元参疑惑看他一眼,又转头去看庄明卿。
庄明卿含笑道:“元参,他便是你阿爹了。”
程元参端详着程毕三片刻才嚷道:“阿爹果然跟程将军一样英武哩!”
“你见过程将军?”程毕三笑问道。
庄明卿代为答道:“程将军班师回朝那日,我抱着他去看热闹,跟他提过,他阿爹跟程将军可是一样威武的。”
程毕三满意这个回答,把头在程元参头上抵了一抵。
程元参把头仰向后,朝着天空大喊道:“阿爹回来了,太好了!”
庄明卿和白梨花悄悄对视一眼,心下滋味复杂。
一行人才进屋坐定,陶温润却来了。
程毕三却是认得陶温润的,一见他便上前相见道:“陶副将!”
陶温润眼见程毕三在庄家出现,却是吃一惊。
庄明卿又抢着把经过说了。
陶温润听得程毕三失忆,张了张嘴,终是笑道:“你们一家子团聚,却是天佑你们。”
白梨花见陶温润这样匆匆过来,心下不安,问道:“陶副将可是有什么事?”
陶温润也不避着程毕三,直接道:“过几日,军部自要奏报各人功过,怕到时庄副将之事又会被挖起来,吉凶难料。一旦定罪,秋后便会处置。”
封太君和白梨花脸色白了下去。
庄明卿咬着唇,狠声道:“朝庭就是不肯放过我们么?”
陶温润叹口气道:“马大将军一心想护住你们,可到底怕有变数,到时护不住。”
庄明卿等着陶温润下文,果然陶温润毫不避讳道:“庄姑娘,你夫婿也回来了,你赶紧再怀一胎,总归有备无患。”
程毕三一听这些话,不由搓着手,偷偷去看庄明卿。
庄明卿不由瞪了程毕三一眼,俏脸泛起红霞,心下嚎道: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