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国舅恼火道:“皇上是一个多疑的,要是听得谣言,定然要查当年的事。”
费贵妃听得这个话,不由大惊道:“哥哥当年真个和白贱人……”
“没有。”费国舅喟然长叹道:“只是有一晚,我陪她长坐,虽则什么也没做过,但是……”
费贵妃恨声道:“哥哥,你这就洗不清了。”
费国舅道:“当年陪侍的人,还有活着的。若这当下突然死了,是欲盖弥彰,所以也杀不得他们。”
费贵妃脸色极不好,半晌道:“好了,咱们现下倒要帮着白贱人证实,那庄明卿是她和皇上的亲生女儿了。”
费国舅道:“要证实血脉,只有滴血认亲了。”
“皇后一定有什么后招的,不会这样简单。我和她斗了多年,还能不知道她?”费贵妃突然想到什么,脱口道:“以白贱人当年那四处招惹人的行径,闹不好庄明卿真不是皇上的女儿呢!一旦她和皇上滴血认亲,血融不到一处去,岂不是正好栽脏在你身上?那一刻,皇上若被火遮眼,一声令下,你先得人头落地。”
费国舅道:“白贵人又不是傻的。若庄明卿不是皇上女儿,她怎会让皇上跟庄明卿滴血认亲?”
费贵妃冷笑一声道:“也是,我们想自保,白贱人肯定也在想法子自保。只要皇上信了她,我们自也没事。”
费国舅定定神道:“皇上应该也听到谣言了,他若知道谣言是从皇后处传出来的,肯定会先疑了皇后,再疑谣言真实性。”
费贵妃凝眉想了半晌,道:“哥哥,你派人伪装成许章的手下,去杀了当年知道你和白贱人独坐一晚的人。皇上若知道许章杀当年的人,只会更疑皇后,反不会疑你了。”
费国舅道:“待我好好想想,定要反击回去。对了,现下形势如此,你还得想法和白贵人修好,通通气,联手压下许皇后。”
费贵妃从案上摸了一个玉件把玩着,不情不愿道:“我是贵妃,她不过小小贵人,难道不该她来拜见我,跟我修好?”
费国舅听着这话,知道费贵妃已决定和白兰花联手了,心下松了口气。当年杀白家人,完全是皇帝的旨意。白家的仇人,并不是费家,费家不过背黑锅的人。白兰花若为庄明卿着想,若想自保,和费贵妃联手,是一个好法子。
且说庄明卿见完程万里回到宫中,便有宫婢来请她,说道白贵人要见她。
白兰花自也是听见了谣言,见知道庄明卿出宫一趟见了程万里,便问了几句。
庄明卿一五一十说了,道:“大姨,我们在宫中没有根基,连得用的耳目也没有,是斗不过皇后和贵妃的。倒是程万里在宫外,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白兰花托腮问道:“你怕么?”
庄明卿答道:“怕。我自己也罢了,就怕元参会被牵连。”
白兰花道:“他们都忘记了,民间还有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何况帝皇家?皇上接了我们进宫,你是否皇上亲女,只能由皇上说了算,他们跳什么呢?想让皇上出丑么?”
庄明卿猛然抬头道:“大姨是说,皇上信你?”
白兰花懒懒道:“是宠我,不是信我。宠时,愿意相信一切,且讨厌别人来挑破。”
“哪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庄明卿问道。
白兰花道:“照常过日子便可。”她说着,递给庄明卿一张药方道:“拿去背熟了再烧掉。过后想法配了药方,备着有用。”
庄明卿见得白兰花如此淡定,一颗心也镇定了下来。她看着白兰花娇媚的面容,突然道:“大姨既通医术,何不调理身体,想法怀上一胎?皇上若晚年得子,定然更宠大姨,将来大姨跟着皇子往封地,也可保得一身周全。”
白兰花轻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你家大姨了,不想想你大姨什么年数了?小家小户的,活到四十就做好寿衣,等着那一刻了,我还想什么怀孕生子?”
庄明卿坚持道:“大姨不试试,怎知道不成?”
“好呀,自己之前怀孕保命,现下来劝我怀孕保命了?”白兰花嗔庄明卿一声,摆摆手道:“不谈这个了,你和程万里想如何?”
庄明卿一下红了脸,喃喃道:“元参肯定希望爹娘团聚的。”
白兰花道:“你想正式和程万里成亲,只怕叶家不肯,若叶习晴是一个性烈的,闹出什么人命来,叶家更不肯罢休了。”
庄明卿道:“万里会想出法子的。”
程万里那里还没想出法子,孙嬷嬷已在绞尽脑汁,如何尽快完成任务,让叶习晴赶紧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