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程万里一伸手,捉住了庄明卿手腕,带着怨气道:“那么多幅画,只换了一个香包?”
“哪你想如何?”庄明卿觑程万里的神情,撒娇般道:“若不然,回去再抽空给你绣一条帕子?”
“还是不够。”程万里手臂用力,把庄明卿拉到怀内,扳起她下巴道:“第一次,我毫不知情,第二次,我还没真正如何的。现期盼着洞房夜,结果你让我等到明年?你可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很难熬的。”
庄明卿听得“一把年纪”这种话,突然就笑喷了,边笑边道:“这不是来看你了么?”
“光看看怎么够?”程万里含糊说着,已是吻住了庄明卿。
两人这番唇舌交缠,皆有些不能自制。庄明卿到底是掐了掐自己手心,率先回过神来,探手掏出程万里袖袋内的香包,举着吊在他鼻前道:“你嗅嗅!”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直袭鼻腔,程万里打个喷嚏,问道:“什么东西?”
庄明卿道:“我在香包内搁了一味清凉丸。嗅了此丸,清心宁神去火。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能静心时,就嗅嗅此丸。”
“你不在身边我挺静心的,你来了才不能静心。”程万里嚷道。
庄明卿低低笑了,又让程万里嗅香包,等程万里平静些了,便拉了他坐下,说些宫中之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外间,程毕三见过程太夫人并舞阳公主后,便转道去了镇南侯府。
叶习晴听得程毕三来了,因两人已是成过一回亲,心下却没有顾忌,直接把程毕三拉进房中说话。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程毕三就道:“大嫂起早摸黑,绣了一个香包给大哥送过去了,你能绣一个香包送给我么?”
叶习晴“嘿”一声道:“宫中多巧手,你想要香包,只要说一声,自有人绣给你,何至求到我跟前?”
程毕三道:“那不同,你绣的,才有情意。”
“可我是准备做大事的人,绣香包是女儿家才做的事。”叶习晴抱胸道。
“一句话,绣不绣?”程毕三眉一挑,作出准备走人的动作。
叶习晴一把拉住程毕三道:“我房里有现成的香包,你挑一个好了。”说着领程毕三翻针线萝。
程毕三翻了翻,皆没看中,一时嗅得案几旁边似乎有幽香透出,便循味过去,拉开抽屉瞧了瞧,摸出一只小小香囊道:“我要这只。”
叶习晴一瞧,掩了鼻子道:“那只香囊的香味颇古怪,极引人的,你搁下不要碰。”
程毕三却是捏着香囊不放,嗅了嗅道:“这味儿好生熟悉,像在那儿嗅过似的。对了,就是上回大哥在书房中烧东西,当时房内就透出这种香味,我嗅了之后,半天回不过神来。”
程毕三说着,脸色一变道:“你这香囊,究竟从哪儿来的?”
叶习晴张嘴道:“拣来的。”
程毕三把香囊收进怀中道:“大嫂会制香,我拿回去让她瞧瞧,她定能分辩出这是什么香。”
叶习晴急了,当时拣了这个香囊,还曾对庄明卿动念,后来藏起香囊,又让素心扔了另一个香囊在程家,让庄明卿识认为香囊泡了水,已失了香味,再无效果。现这只香囊再度出现,若自己不说清楚,怕要引起无边误会。
“毕三,你听我说。”叶习晴定定神道:“这只香囊,其实是素心绣的。”
“素心手挺巧嘛!”程毕三似笑非笑看叶习晴一眼。
“别误会,素心一早许了人,迟些就要成亲了。”叶习晴忙解释几句,又道:“我扮成女子嘛,总要做些针线应付人,这些针线功夫,全是素心在安排的。”
程毕三看着叶习晴道:“这香囊精致,送给我好了。”
叶习晴急了,夺过香囊,一把扔出窗外。
素心在窗外“哟”一声,接住了香囊,藏进怀中道:“我的东西,你们扔掉不要,就不能再来讨要了。”